事?但說無妨!”細封畢贊這個人,章鉞是戰後才聽說,卻不怎麼重視。八部族長小頭人多了去,他要治理州縣,只需要頒佈相關政策,可不會因人而異。
細封畢贊很快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章鉞聽得笑了起來,候章這老頭竟然寶刀不老,還有這種心思,笑著安慰道:“你放心!候大帥是什麼人,豈會強搶一個小娘,回頭我讓人給你送回來!”
“不不不……小人不是這個意思,候大帥能看中小人侄女,那也是她的福氣,眼下族中幾千口人嗷嗷待哺,那個總要有個彩禮什麼的吧……“細封畢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哦……我明白了!眼下四州不是實行軍管配給糧食嗎?徵募鄉兵的事也快開始了,青壯會有州府來養,難道給你們的有剋扣?”章鉞訝然問道。
“不是的,小人族中也沒甚青壯,但現在野外牧草還沒長出來,去年的草料也沒剩下,少不得要擠點豆麥糧食出來餵養戰馬。”
“原本是這樣,你們放心吧,過段時間就有糧食調來,軍中會適量多扔點給你們。快到了大營,就不去你們的營地了。”章鉞說完拱拱手,轉身上馬而去。現在青黃不接,軍用糧草都不足,哪有糧食調給他們。
回到無定河大營,裡面顯得空蕩蕩的,除少數當值,士兵們還在清除統萬城廢墟。章鉞走進中軍大帳,讓楊玄禮請來候章,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聽說候公最新納了一侍妾?連個名份都沒有也就算了,可連彩禮都不給,這可有點不厚道啊!”
“哈哈……元貞這就知道了,莫非迫不急待了?”候章大笑起來,一副意味深長的樣子。
“什麼意思?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章鉞一臉莫明其妙,半天沒反應過來。
“嘿嘿……原本聽馮守信說,你看上細封家那黃髮小娘,某還不大相信,打算留著好好教導一下琴棋書畫什麼的,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等不及了?嘿嘿……年輕人嘛!出征在外,久不知肉味也是正常的,要不今晚就幫你成全好事?”候章暖昧地怪笑著說。
“握草!”章鉞簡直要掩面奔走,他忽然想起,那天戰後是見過一個褐紅頭髮的小娘,但他就是多看了兩眼,還真沒想過這事。戰前戰後事情多著,還沒到如此飢不擇食。
“大驚小怪作甚?這有什麼,哪家丈夫不是三妻四妾,你家侍妾還特別多,也沒見你捨得送人的……”候章滿是皺紋的老臉一板,撇撇嘴道。
“唉……這個……那能一樣嗎?”被這麼一說,章鉞心下癢癢的,反正現在身邊也沒女人,再收個貌似也不是問題,可想到出征離家時,妻子符金瓊一再警告,這要真帶個紅髮藍眼睛的回去,恐怕又惹她不高興了,當下猶豫著,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來。
“年輕就是好啊!恭喜你了!這事老夫來替你操辦,今晚就等著做新郎倌兒吧!”候章大笑著一拍章鉞的肩膀,大步走了出去。
孩子幾個了,都當爹幾年的人,還這麼花心放蕩怎麼也說不過去,可他孃的真是美女,是個男人誰會嫌少啊!章鉞懷著又糾結,又高興喜悅,還有一些尷尬的心情飛快地逃離大營,騎上戰馬跑去統萬城工地巡視,裝作不知道這事。
否則封幹厚、高長海等下屬看到不免笑話。而且卞極很快要過來了,知道這事那還不鄙視,這傢伙以前也是放蕩不羈,現在真正為官做事了,反倒收斂形跡,再也沒見他拈花惹草了。
到了傍晚,章鉞隨收工計程車兵們一起回去,進了轅門果然發現眾將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樣,一個個嬉皮笑臉地跑來請喝喜酒。章鉞扶正頭上黑紗幞頭,撣撣紫袍板起臉大聲呵斥,背起雙手沒事人一樣走進大帳,裡面一切如常,沒什麼異樣。
正心下納悶,上前揭開後面寢帳門簾,裡面果然披紅掛綵,兩支龍鳳紅燭照得通明,臨時軍用以四支大木箱架起的木板床榻前,坐著一位簡單梳妝打扮,身披婚服,頭蓋紅巾的紅裙小娘。
“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你是哪家的小娘?叫什麼名字?”章鉞只覺老臉發燙,心中尷尬之極,裝腔作勢地問道。
唿的一聲,那小娘見他進來,受驚的小鹿一樣彈跳而起,一把扯掉頭上紅巾噼頭蓋臉地摔了過來,嗆的一聲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彎彎小刀緊抓在手裡,驚叫道:“你別過來!你這個屠夫,你做得好事!你害死了我的父親,你為什麼不斬盡殺絕?”
“斬盡殺絕?一幫狼子野心的叛賊,受中原恩惠,不存知恩圖報之心,反勾結外敵,我還真想過……難道你希望我這樣?嗯?”章鉞本來還有些羞燥之心,覺得挺不好意思,這下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