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朝野動靜,官場秘聞,市井商貿等。
把章鉞託付的這些事情交代下去,李多壽也就與楊玄禮、張光憲帶著兩百親兵離開了東京,另兩百親兵留給了楊萬和李處耘呼叫。趁著年裡和明年開春還有時間,便快馬西行,督促溫大有把洛陽分司建立起來,與東京、關中相連線,然後到永興軍府,好向宋瑤珠覆命。
這些事情細緻繁瑣,要真正完善起來非常麻煩,但好在有惠和商行各處分號提供資金便利,並幫忙物色人手。李多壽在洛陽過了除夕,途經澠池、陝州、潼關、華州各地停留,等到永興軍府城已是正月下旬。
這天從東面的延興門進城,繞到北城門邊的惠行商行總號大院前,常駐這兒的張全緒、沙翁等人聞訊出來,派人安頓了楊玄禮、張光憲等隨從,將李多壽迎進了一間有些昏暗的書房。
房間不大,裡面佈置得頗為精細,靠牆都是書架。李多壽隨手抽出一本看了看,居然是地圖冊子,上面勾勒著條條紅線,註明了行人司各處分司地點。
“李書記可算是到了,那兩件大事都辦妥了吧?”張全緒笑著問道。
“你怎知道?莫非關中這邊你倆接手了?都建得如何了,取圖冊來看看。”李多壽有些驚訝,去年回京他一路未停留,只派人通知了宋瑤珠一聲。
“正是!商行現在交由宋德權、劉顯聲、韓福打理,我們不再管商事,總攬行人司,正準備搬出去另擇駐地。而軍情司現在由柳光嗣、樂平陽、何駒等人主事,已經搬去了城東立政坊。宋娘子就等著你從東京回來,好交待一下事務南下蜀中。她現在咸陽,與韓福調運一批糧食往涇州,你明日路過正好押運,倒省了我們的人手。”張全緒笑著回道。
沙翁不聲不響地出去,抱了一個小木箱進來,放在桌案上開啟,取出幾疊名冊和檔案,並出聲一一指明。李多壽一直是章鉞身邊親隨之人,現在又是代章鉞辦事,二人可不敢怠慢。
李多壽仔細看完,發現這邊行人司事務已經規劃得很完善了,按唐代地域版圖各道劃設分司,節鎮駐地設支司。一個分司下監十到二十個藩鎮支司,以點帶面連成一張緊密的大網。
關西這邊相對複雜,設有永興軍府的關中分司、延州的關北分司,大周境內另設有河東的晉州分司;河北大名府、冀州兩處分司;山東設有青州、鄆州分司;中原河南道則有洛陽、東京分司;西南有襄州、嶽州分司;東南有穎州、宿州分司。
另外各國都城以及治下節鎮,同樣在這張大網之中,邊荒之地如南方五溪蠻、大理、安南,西北如甘州回鶻、沙州歸義軍、西州回鶻、于闐、黑汗王朝,北方的遼國、遼屬國東丹王國、高麗國、黠嘎斯、北海韃靼、黑水室韋等等勢力也都註明,但目前還停留在紙面上,實際都是空白。
“好大的網啊!”李多壽看完,發出一聲驚歎,有些感慨地笑道:“想當年,某還是延州州衙一名司法小吏,自隨主公幾年以來,可是大大地長了見識!主公常有憤慨之言,隋時突厥雖強,不過控弦二十萬,不得不稱臣於大隋。而到了李唐,委屈求全的和親送嫁妝政策養肥了邊疆雜胡。
先是吐蕃、回鶻的背叛,打著李唐親戚的旗號內侵,蠶食祖宗留傳領土,掠殺無數漢人口,而李唐抗拒無力。然後契丹公然建國稱帝,每每南下掠殺,竟無人可奈其何。何也?自隋以來代代得國不正,根基實力不足,思想也有問題。”
李多壽激動地揮舞著拳頭,想起章鉞的有些言論,他這裡不好說出來。傳說李唐宗室出身鮮卑雜胡,但無從考究,但有鮮卑血統卻是真實的。隋朝皇族也有胡人血統,但至少楊氏以漢族自居,接納胡族內遷是因人對待,量力而行,隋文帝去胡復漢,有再造之功。
“是啊是啊!某雖不懂什麼叫根本思想,但是非好歹還是能明白,由此可見主公的雄心,我等兢兢業業辦事,不求名留青史,若能光宗耀祖也是不錯。”張全緒微笑道。
原本他是個商人,為家族經營生意,後來轉為章鉞做事,也不過只求多賺些錢財,年終能有個高額分紅。但現在主掌行人司,仍只效力於章鉞一人,卻能體驗到權力的魅力。從此覺得錢財不過是糞土,有權可以做很多事,好事或壞事只在於一念之間。
“哈!老漢可沒你們年輕人這些崇高念想,不過聽家主吩咐辦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兒孫輩也能跟著有個前途。”沙翁樂呵呵地笑著說。
次日下午,李多壽趕去咸陽見到了宋瑤珠,稟報了東京、洛陽各地分司建立情況,找韓福接收了三萬石糧食,先裝了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