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楚昭輔張口結舌,半天不知該說什麼,心中也是一陣氣惱。
時間長了,他算是看透這對深情厚義的兄弟,兄長不避親疏,假意寬大為懷而巧取薄名,好一副正人君子模樣贏得下屬擁戴,不過作為成大事者,這也是應該的;可弟弟處處以兄長事為自己事,悄然拉攏兄長下屬為己有,連兄長的妻子也敢染指。
賀氏之死,楚昭輔或多或少知道了一些,但也只是懷疑,這些事只能放在心裡,他可不敢有半句怨言,當下垂著眼瞼道:“那好吧!今晚三更,鴻臚寺!”
“嗯?這是趙普的授意吧?”趙光義心下愕然,眼珠滴熘熘直轉,在廳中來回蹁步幾圈,終於想明白這期中關節,不由大笑道:“哈哈哈……好!什麼鳥太尉!今日就叫他栽個跟頭給爺爺出口鳥氣!可話說回來,鴻臚寺衙署高牆大院,夜裡有小吏和侍衛司散員禁軍值守,咱們的人怎麼可進得去?”
“三郎若去了自然會知道!”楚昭輔聞言只是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點了點頭,心中對趙三的言行很是反感,卻不敢多說什麼。
“楚先生又不是外人,何必與我賣什麼關子?不過你不說,我也猜得到一些……”趙光義見目的達到,態度也就緩和下來,他遇事喜歡想出一個宏大的計劃,然後鋌而走險,可往往又缺乏膽識來完成,不過卻又有著一股兇狠勁頭。據說小時候與其他小孩玩耍,別的孩子都怕他,因為他愛仗著家勢使陰招,出手又狠辣。
當晚子夜三更,早已謀劃佈置妥當的楚昭輔派人叫上趙三,乘馬車到相國寺北面的寺后街,這處街街區與御街以西的尚書省街區相鄰,鴻臚寺便位於御街以東,與尚書省斜對面不遠,趙家在這兒有一座空置的舊宅院,此時一百身著夜行黑衣,持刀配有弓箭的親兵正在這兒待命。
楚昭輔一到,便下令趙氏親兵從後門小巷出發,自與趙三坐著馬車在後緩緩跟隨,眼看快到鴻臚寺後門處,馬車一拐轉入一條幽深黑暗的小巷,打算在此等訊息。
哪知馬車剛一停穩,就聽“啪”的一聲脆響,似有什麼東西摔碎了。楚昭輔敲了敲車廂板,車伕也是一名親兵,會意下車循著聲音處尋找,很快捧著三四塊殘碎的瓦片回來。楚照輔一驚,揭開窗簾仰頭向兩邊的房頂張望,結果什麼也沒有。
帶隊執行任務的趙氏親兵都頭名叫趙安業,他率一百人到了鴻臚寺後院高牆東北角處,留下二十人在外接應,自帶人手抵近牆下,愕然發現牆頭竟已經垂下了一根粗大的麻繩,不由心中一喜,先順繩索上牆,裡面竟然連梯子都準備好了。
八十人順利翻過牆頭,為防意外,趙安業在牆下梯子這兒又留下二十人以保退路,藉著月夜一點模煳的亮光,以及遠處樓臺桔黃色的燈籠,帶隊衝進黑暗處,忽然聽到“啾啾”的蟈蟈叫聲,便也跟著有樣學樣。(未完待續。。)
第0461章 絕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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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號對上了,前方百步之外的小樓下忽然亮起了一盞燈籠,映照出一名模煳的人影,那人打著燈籠在前走著,趙安業帶隊跟上,連繞了幾個彎,終於到了一排低矮的圍牆前,這兒應該就是北側的雜役房院,但也沒看到什麼守衛。
親兵們久經軍旅,做這些事十分嫻熟默契,沿途留下人手站崗守哨,趙安業上前推開虛掩著的門,一群親兵跟著輕腳小跑衝進大院,迎面一陣夜風帶來一股濃烈的酒味。
趙安業舉起兩手一揮,親兵們分守各處要道,餘下三十多人跟著他衝進大堂,裡面燈光照如白晝,五六張桌案上杯盤狼籍,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身著皮袍的党項人。
裡側正中的小几上趴著一個身影正唿唿大睡,趙安業嘴角一抽,邁步繞開地上之人,上前抓起耳朵一把提起,正是一張瘦長的老臉,確認無誤,手起刀落,事情出奇的順利。
親兵一進門就各自守住了一名目標,見他動手便一齊行動,很快就殺害五十多人,冒著氣泡的熱血流淌一地,腥味濃郁得化不開來。親兵們動手完畢,確認沒剩下活口便退到空處,以免染血留下破綻。
趙安業揮了揮手,其餘人默契地退去,堂上只剩下三人,一一對屍體進行補刀,將致命傷口搗了個稀亂後出去,先出去的那群親兵這時不知從哪兒抬來幾桶酒,撬開蓋子嘩啦啦地倒掉,頓時酒水和血水混在一起,一支火把飛來,堂上一下就燃起藍色的火苗。
趙安業很快沿原路翻牆而去,順手將梯子也帶走了,半路遇上楚昭輔的馬車,一起回到趙氏舊宅檢查手尾時,不少親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