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我不喝酒的,章大將軍如此盛情,我就勉為其難地破例一次。”卞鈺這麼一說,她身後兩名婢女都聽不下去了,噗哧笑出聲來。
“那是!憑著我和你哥哥兄弟一樣的交情,這個面子你要給!”章鉞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拿在手裡,起身提起酒壺繞過桌榻,自然地坐到卞鈺身旁,給她倒了一杯。
“哇!是奈子酒,我以前喝過一次!”卞鈺拿起酒杯別過頭去抿了一口,驚喜地叫了起來。
其實是飲料一樣的,根本不能稱之為酒,章鉞笑道:“這個產量可是極少的,五百文一斤,這次的貨物中就有!”
“好呀!我都要了!等等……為何這麼貴,你就不能少點麼?”卞鈺想都不想就開口了,不過她反應也很快,但心直口快的樣子,可不是做生意的料。
“物以稀為貴啊!你哥哥沒教你?”章鉞心裡竊喜,不過想坑這傻妞有點難,還有個沙翁可精明著。
“切!以為我不懂麼?哪要他教?”卞鈺很快就喝完一杯,章鉞又給她滿上。
“很好!合作愉快!乾杯!”
“幹……杯!”
章鉞舉起酒杯,見卞鈺笑逐顏開地舉杯相迎,心裡一動,拿杯的手突然前伸,從卞鈺臂彎穿過回攏,還伸長脖子湊過去一口喝了。抬眼一看,卞鈺雙眸瞪得大大的,一臉發懵的樣子。
初次與男子一起喝酒,卞鈺本來心裡是有些緊張的,不過有婢女在,又是與自家哥哥相熟的朋友,她也就放鬆下來。開始有些奇怪,章鉞的手臂為何伸那麼長,待反應過來已經遲了,俏臉刷地通紅,呆楞著不知所措。
“你不喝!咱們的生意算不算數?”章鉞一臉惡趣味地怪笑。
“這這……什麼意思?你你……你無恥!”卞鈺拿起酒杯想潑灑到章鉞臉上,不過她一伸手,居然又忍住了,酒杯晃動,淡紅色酒液灑了出來,滴落在桌案上。她狠狠瞪了章鉞一眼,飛快地放下酒杯,轉身就跑了。
“傻妞!”章鉞坐著沒動,毫不在意地自斟自飲,正要埋頭大吃。想了想喊來店夥計,要了一個食盒,酒菜打包一份,讓夥計送去給卞鈺。
卞極那傢伙竟然讓她來見自己,要沒點什麼意思才怪了。而且,這丫頭這次見自己居然這麼客氣,說明她自己也是知道的,章鉞當然不客氣,乾脆挑明瞭還好,否則猜來猜去也不知是個什麼意思。
章鉞吃幹抹淨走出雅間,就聽對面走廊上“砰”的一聲,杯盤碗筷散落一地,店夥計站在那兒發懵,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正楞神間,房門大開,卞鈺出現在門口,一提裙襬,飛起一腳,正中店夥計心口,然後砰的一聲關上門。
店夥計怪叫一聲,蹬蹬蹬後退幾步,摔了個“平沙落雁”式的仰八叉。餘勢不減,像個大皮球一樣順著身後樓梯口翻滾而下,到了一樓地面上仰躺著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一樓大堂上有兩桌酒客,不明所以地圍過來看熱鬧,其中一人伸手一探店夥計鼻端,頓時尖聲大叫:“死了死了!快叫掌櫃的來!”
嚇!不是吧?這麼厲害……章鉞正扶著走廊欄杆往下看,見這情形連忙跑下去,推開圍觀幾人,試試店夥計鼻息,還真是沒氣了。不過這應該是被卞鈺踢中肺部,導致氣管或某個部位粘滯而一時閉氣窒息,撐開眼皮一看,眼珠還能動,有救!
人工呼吸?真不敢想像……但章鉞有的是辦法,扶起店夥計,按壓其前胸,推拿他的後背,不一會兒就悠悠醒轉。
第0103章 仍守本職
次日,章鉞讓義謙去縣衙找來封乾厚,問過視察各縣的授田編戶情況,也就不再關注此事。然後去城外莊園,找沙翁完成交易。加上次的糧食款項,基本上錢貨兩清,但沙翁手上還有大把金幣,想要更多的鹽,牛馬也要,這讓章鉞有點犯難了。
“不瞞你說,韓氏商行的人去慶州進鹽了,要是兩家一起來,看你怎麼交貨?”沙翁很不滿地說。
“難怪那個韓福沒來,你們擠兌他去的吧?”章鉞一想就明白了,不過也不在意,想了想笑道:“如果你們多等個十天半月的,我還有一批貨給你!”
“看到沒?”沙翁拉開馬車後門,開啟一個大木箱,裡面全是金光閃閃的金幣,居然就散亂地裝著。
“行!那你們等著,我可要回膚施了!”章鉞使勁吞了一口口水,心裡暗罵:他孃的!這是在誘騙我犯罪啊!
封乾厚的視察工作已經完成,便與章鉞一起回去,先到軍營找宣崇文一問,果然不負所望,郝天鷹說出了折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