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好這樣比的。”這賈雨村叫個啥人呢?人家榮國府跟他無冤無仇的,還有恩呢,唉,人心不古啊。
賈雨村如今雀居高位,被人奉迎慣了,再沒有以往的隱忍,腦羞成怒道,“林學士,你休要血口噴人,你何時給我夫人送過表禮?”
林謹玉此時拿出修練多年的世家子弟的氣度,淡淡地,輕蔑地,若有似無地,十分沒把賈雨村放在眼裡地,高貴驕傲目下無塵地,掃了賈雨村一眼,沒說話。賈雨村頓是氣得臉都紅了,脖子上暴出一根根青筋,模樣都有些猙獰。王子騰上前溫聲道,“賈大人才學出眾,臣也是聽內弟提起引薦才認得賈大人,臣先時不信,內弟屢屢提起,臣方認得了賈大人,在都中准奏起復舊員時推薦得賈大人,”王子騰融融的笑道,“可不就為陛下舉薦得一位能臣麼?”妹夫眼神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是引狼入室,舉家遭殃。
徒景辰有專權獨斷時,不過大多數不會與群臣擰著來,溫聲道,“這樣看來,賈愛卿,你就避一避吧。只是賈愛卿避了,由誰主審合適呢?”
“回萬歲,榮寧二府並作一案,這兩家之前都有世襲爵位在身,功勳之後,定要一個清明若水公正無私之人,將案子審理得清楚明白,既不會冤枉了他們,也不能為他們掩過飾非。”林謹玉道。
徒景辰正想聽下言,林謹玉卻閉了嘴,徒景辰道,“看來你是心中有了人選,說吧?”
“回萬歲,臣心中雖有人選,奈何臣與榮國府有親,說出來怕人挑臣的差子,還是避閒的好。”賈雨村尚在一旁虎視眈眈,林謹玉自然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
“朕又沒命你去審你舅舅家,問你說句話而已。”
“是,臣嘗聽人道北靖王是賢王……”
“萬歲,”賈雨村知北靖王與榮國府交好,他一手將榮國府拉下馬,絕不能讓他們翻案,否則豈不是自己會死無喪身之地,此刻也顧不得太多,“臣一心忠於萬歲、忠於朝廷,就是臣這等不喜交際之人,也聽聞北靖王府與榮國府交好,有世交之情。”
“賈大人大驚小怪了,”王子騰笑道,“賈大人或許不知,昔日跟隨太祖皇帝打天下的眾功臣,分封爵祿時,有四王八公十二侯爵,這幾家子自老祖宗起就認識了。若是私交,祖宗同朝為臣,自然是認得的。不過臣知道,北靖王府與榮國府既無血緣又不是姻親,京都若兩家交好,多有聯姻,賈大人說他們兩家交好,怎麼這麼百餘年也沒更近一步呢。可見都是坊間謠傳。在萬歲面前,你我首先是陛下之臣,凡事當以萬歲為先,北靖王自然更是如此。”
徒景辰一笑允了,命人頒旨不提。
雨村危機謹玉探監
內閣散去,眾人一併出了御書房,賈雨村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原是個有志向的人,十年寒窗,金榜題名,滿懷抱負,立志為民請命,可因恃才侮上,不為上官所容,最後丟官去職,流浪京都。
京都乃權貴雲集之地,世人皆是一個富貴心、兩隻體面眼,賈雨村出身微寒,即無門路也無銀錢,從哪兒又再去求官呢?萬般無奈下,由人引薦做了榮國府寶二爺的先生。
他到了榮國府方知何為富貴二字,他羨慕這種生活,卻又瞧不起賈氏兄弟的無知無能,覺得上天真是無眼,將富貴賜予這等人,不過是有個好祖宗罷了。論才學手段,誰能及得上他?他在榮國府隱忍五年,竭力討好賈氏兄弟,終於有了重新為官的機會。他再一次見識到了榮國府的赫赫權勢,賈政一個五品小官兒,直接將他一個革職的官員送到了金陵知府的位子。賈雨村又驚又喜,真正的見識到了趨炎附勢四個字帶來的好處。
金陵三年,他已知官場三味,借王家之勢進京陛見,升任京都府尹兼巡街御史。
在賈雨村落魄失官時,榮國府自然是顯赫,可是他經金陵三年,方知自己以往是井底之蛙,他若想更進一步,需要現加強大的靠山。於是,他接受了忠順親王丟擲的欖橄枝,卻在參奏林如海一案中敗北,京都府尹之位當朝被奪。
王家賈家都不忿他此行,賈雨村再一次蟄伏。在都察院,聽到的最多的就是現在的工部尚書、曾經的左都御史吳憂的事蹟,同樣的是御史,吳憂踩著別人的烏紗帽染紅了自己的頂戴,高居一品尚書位,內閣行走。年紀輕輕,前途無量,叫賈雨村怎能不眼紅。降職之後,忠順王府也不冷不熱起來,賈雨村知道自己已在忠順王心中失了用處。不得不說他是個絕頂聰明之人,他一門心思的分析吳憂上位的原因。賈雨村精通史事,自然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他選準時機一本本的參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