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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殷凝笑得肚子好痛,眼角甚至有淚水流了出來。她雙手捂著自己的肚子,整個人已經跪坐在地上,笑得直不起腰來。可就在她失心瘋一樣的狂笑不止的幾分鐘後,笑聲漸漸變成了哭泣,嚎啕大哭……
也許你會以為殷凝瘋了,不,她沒瘋。她想笑是真的,想哭也是真的。而且在這兩種對立的情緒發生轉變的一瞬間,殷凝甚至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樂極生悲”。
她笑自然不是因為她被折磨的心理扭曲了才笑,是因為可笑而笑,她哭當然不是想要哀悼巍然或者可憐他才哭,是因為可悲而哭。
殷凝覺得巍然即可笑又可惡,而她自己即可笑又可悲。
他們都是人吶!活生生的人!卻被關在這樣一個地方,被迫接受所謂的遊戲規則,相互殘殺!而真正的兇手卻不沾半點血腥!實在可恨!可是,她作為這個遊戲的參與者,只能被動的、乖乖的按照遊戲的規則來繼續,來前行,除了死,沒有任何選擇可言!
要麼殺人要麼被殺!就是這個遊戲空間的生存規則!僅此而已!什麼人性、人心、人形統統都是狗屁,隨便放之;統統猶如草芥,隨意棄之;統統皆是浮雲,隨風而去!
他們是什麼?是棋子、是活動佈景板、是遊戲道具。生命是什麼?是時間、是可有可無、是隨意的終止。
而他們這些到目前為止還活著的人剩下了什麼?時間?還是心念、意志、人格?還是隨時準備丟棄的生命?
所以,殷凝為自己可悲、為白夙可悲、為秦錚可悲、為王天霸可悲、為已經從這遊戲中消失掉的所有人感到可悲!
然而可悲之後,殷凝覺得自己的身體裡似乎漲滿了怨氣且無比強大!她恨!恨她經歷的這一切!
淚眼朦朧間,再一次抓起地上的手術刀,閉上眼睛猛呼了幾口氣,似乎是想要把自己身體的裡怨恨之氣撥出來似的。可那些怨氣就是不肯輕易的從她的身體裡出來,好像有無數只小手,僅僅的抓住了她,不可放開。
她要發洩,她需要發洩,此時的她已經站在了崩潰的邊緣,如果不發洩的話,恐怕她可能真的會瘋。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秋風中的落葉一樣在不停的顫抖,尤其是握著刀的手,更是抖個不停。這讓殷凝一瞬間有錯覺,覺得在顫抖的人不是她,而是手裡的那把刀,是它在抖動而帶動了她的身體。彷彿那把刀有了生命,在極度渴望著什麼,渴望著殺戮和嗜血的快感。
而當殷凝的目光重新轉到巍然的身上,看著那些接著對準巍然身上那些大大小小問號,她甚至覺得眼前的那些不再是靜止不動的符號,而是鮮活的一條條毒蛇,再向她吐著鮮紅芯子,發出“嘶嘶”的挑釁聲!
沒錯,那是幕後人的挑釁和嘲笑!殷凝覺得那些“問號”此時又幻化成了一張張哈哈大笑的嘴,她都能清楚的聽到它們不懷好意、充滿鄙視的嘲笑聲。
她氣急了、不堪忍受!從未有過的憤怒還有胸口已經脹滿的怨氣,讓她毫不猶豫的舉起刀對準那些極盡挑釁的毒蛇和譏誚的嘴劃下去!
還溫熱著的鮮血一下子就從那一道道切口中冒了出來,伴隨著刀與面板之間特有的撕裂感,殷凝第一次完整的體驗了下殺人分屍的全過程。
面板、脂肪層、血管、肌肉……她不是學醫的,卻也知道自己手下的“人”從他失去生命的那一刻開始,就只是一些專有名詞的組合代號罷了。
一刀又一刀接著又是一刀,細長的傷口在巍然青白的屍身上逐一展現,那暗紅色的細痕在殷凝的眼裡格外的刺目,從而掩蓋了其他醜惡的東西,也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阻止那些毒蛇和嘲笑她的嘴。
面對已經體無完膚的巍然,她想吐,可是大腦卻並不如她所願的下達嘔吐的命令,甚至連乾嘔都沒有。卻只給了她繼續工作,尋找鑰匙的指令。
機械的、用力的劃開巍然的皮肉,最後甚至用兩隻手用力將它們撕裂、撐開了巍然的腹腔。此時,她已經看到了血紅色的臟器和森白色的肋骨。
胃?還是腸子?因為巍然的身上沒有外傷,所以殷凝判斷鑰匙是在他昏迷的稀裡糊塗的時候吞進肚子裡的。
此時的殷凝完全是沒有靈魂的木偶,兩眼空洞的看著那血淋淋的屍體,而她腦子裡唯一的念頭就是尋找到鑰匙,逃出去!
那就從胃開始吧……
正想著,當她手中的刀慢慢地伸向那個粉白帶綠的胃囊時,忽然一聲爆響,還不等殷凝有所反應,巍然的整個腹腔像是爆炸了一樣,他體內所有粘稠的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