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辭職不幹,永不入仕。所以不管是你站錯了隊還是根本就不想站隊,都會付出相應的代價。我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因為不想同流合汙,不想貪汙受賄,只想憑藉自己的實力好好幹出一番天地,真正做點實事,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但是上面的人可不會讓你如願,一開始他們只是給你使點眼色、暗中提示提示你是不是該送點錢孝敬孝敬他們了。可我不想買他們的賬,所以見我混不吝,不為所動的樣子,就開始針對我下絆子。他們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一開始只是小小的提醒、小小的懲戒,是想讓你明白規矩。可是我年輕氣盛,總以為只要自己剛正不阿就可以不用怕他們,可是……”
張斌嘆了口氣,用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繼續道,“可是後來就不對了,所有人都開始排斥、擠兌、針對我,就連我的屬下也被上面授意,不再聽從我的工作安排,讓我舉步維艱、寸步難行。後來實在沒有辦法,為了在位置上做出點業績來,為了平步青雲早點離開部門機關,謀求更好的發展,只好低頭放下所謂的自尊開始往上面送錢疏通。可是當時我哪有什麼錢?一個月的工資幾乎全都搭在了疏通關係、請客吃飯上,而且那會我的級別也夠不上其他人賄賂我的,所以我根本沒什麼錢。再加上之前我一直和上頭對著幹,所以這筆學費我是比一般人付出得要多很多。這也就算了,可惜老天爺也不幫我的忙,工作上不如意也就算了,偏偏我家裡也遇到變故。我的父親忽然心臟病發作需要及時做治療。如果當時我父親沒有生病,也許我也不會犯下殺人的錯,只可惜那時候我父親病了,需要一筆龐大的醫療費。而我的工資全都供給了上面的衣冠禽獸。根本拿不出一點點錢來給父親看病,於是就鋌而走險,挪用了一筆公款。”
張斌說到這裡,看了眼時間,還有大約一分半左右,他只得加快些語速,“其實我挪用的這筆錢,因為金額不算龐大,所以賬做的相當隱秘,如果不是故意的仔細查,幾乎看不出來。我是打算先用這筆錢救救急,然後等以後發了工資,慢慢還回去。可是哪裡想到,我的一個死對頭,竟然貓準了我,偷偷地在暗中調查我,於是……”
“你挪用公款的事情敗露了?”殷凝見他有停頓之意,立即猜測好讓他繼續說下去。
“我挪用公款的事情倒是沒有敗露,反倒是他暗中查我的事情被我發現了。”
“然後你就動手殺了他?”殷凝又問。
“我怎麼可能傻到直接殺人?這可是要賠命的。”張斌冷笑,怎麼說他當初能混到一定的位置上,爾虞我詐、勾心鬥角這些都是官場上的必修課,他早就畢業了,說起後面的話,張斌原本還有些懺悔的表情慢慢消失,立即變成了陰狠毒辣的模樣,“姑娘,有種東西叫做栽贓嫁禍、借刀殺人。其實我的死對頭查了我的底,被我發現之後,我並沒有驚慌,更沒有傻到主動找他坦白這件事。因為他要的是收集齊我挪用公款的相關證據後將我一下子拉下馬,並且還要讓我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所以這是需要多花些功夫的。他做的絕,不願給我留一點點的餘地。既然如此,也就不能怪我拼命自保了,畢竟,我的老父親還病著需要人照顧,我不能出事。於是我就所幸把這筆公款的數字做大,同時上下活動週轉、熟絡關係,又用了些手段把其中一大筆錢劃到他名下的賬號裡,不等他發現,轉而就把挪用公款的事直接栽贓嫁禍到他的身上,一下子舉報了他,就連證據也給他坐實了,任他百口莫辯,想賴也賴不掉,由於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已經發現他查我的事,所以完全沒有一點防備,就這樣他替我背下這個黑鍋。由於後來那筆公款的數額巨大,所以他被叛了死刑。”
殷凝瞠目結舌,對於張斌所說的一切,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把一樁殺人不償命的勾當給描述完了,可想而知現實中真實的操作還有其中的流程,人員關係的疏通等等亂七八糟的齷齪交易才能造就一樁冤案的產生。
“手段果然了得啊。”殷凝讚歎一聲,不過語氣卻是輕蔑的,“當真是殺人於無形的最高境界。”
“姑娘,你也不用嘲諷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如果我不栽贓他,獲罪的就會是我。”
“雖然我對憲法什麼的懂得不多,但如果你之後沒有把你挪用公款的錢額加大,你挪用公款的事真的要是被揭露,恐怕你也不一定會死,頂多坐牢吧。但是被你誣陷的人卻是個死罪。”
“哼,你以為他會這麼好心,不會給我添點油加點醋?就算不死,說不定也會讓我在監獄裡蹲到死,把牢底都坐穿,說不定這還是便宜了我。你要知道在官場上如果你想要絆倒一個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