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不用特意說出來她也明白的,瞧他一臉吃飽了肉饜足的表情就知道了。看在他用來送禮的草莓很甜很好吃的份上,她回答:“不客氣。”
吃過飯,餘籽正在考慮怎麼跟boss說自己要去找日吉,門鈴響起。
赤屍到門邊接起了對講機的話筒,對講機的螢幕上出現了站在門外的兩個青年,其中一個是日吉若,另一個紫色頭髮眼角下有淚痣。
“打擾了,魚子。”日吉說完,另一個青年就以命令的口吻說:“本大爺現在就要見到你。”
赤屍掛了電話,開啟了門。迎著兩位青年有些吃驚的注目,他做了個邀請的手勢:“歡迎光臨寒舍,請進。”
日吉與另一位青年——特意從英國飛回來的跡部,一起打量赤屍。
眼前的男人儘管作一副低調的居家休閒打扮,還是看得出品味不俗。他那端正的姿容與彬彬有禮的態度讓人想以‘風采俊逸’‘溫文爾雅’這類比較柔和的詞去形容。
偏偏他給人的感覺完全不柔和,就像收在鞘中的刀仍然是刀一樣,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
多年來接觸家族事業所養成的看人眼光,使跡部第一眼就給自己拉響了警報。眼前的男人,絕不宜交往。
而日吉則覺得有點口乾舌燥。這個男人很像一段時間以前在他家門口叫住他的危險黑衣男。
他們兩個不約而同地想:為什麼這樣的男人會在餘籽家裡,還擺出主人的架勢?
跡部為了確認又問:“魚子住在這裡嗎?”
“當然。”
“……那打擾了。”日吉進屋。跡部與赤屍對視了一會兒後,也進了屋子。
這套公寓套間很寬敞,也整理得很乾淨。傢俱上的擺設很少,看起來房間的主人們才剛搬進來不久,不過生活的痕跡還是讓這裡看起來很有家的氣氛。
他們要找的人,此時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朝他們投來詫異的注目。
餘籽有些吃驚地呼喚:“日吉君?跡部?”
自那場比賽以後,這還是跡部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餘籽。他望著她和印象中幾乎沒有變化的模樣靜了很久,最終說:“這些年,你一直欠本大爺解釋。”
“請坐下聊吧。兩位想喝什麼?”赤屍口氣柔和地問。
不知道跡部和日吉對boss的邀請做何感想,反正餘籽聽到boss這麼說,渾身寒毛都豎起了。
boss……你該不會是打算先誘供,不成的話就順勢綁架這兩位過去的劇情人物,以逼供的方式從他們嘴裡打聽出一些關於這個世界的秘密吧?
日吉、跡部,你們真的不該來的,反派boss的地盤對你們來說太危險了……
日吉把餘籽細微的表情都看在眼裡,他越發懷疑這個男人的身份:“那麼就打擾了。水就可以了。”他把餘籽留在他那裡的包放在茶几上,同跡部一起坐在了餘籽對面。
離她的距離一近,他們臉上的神情就古怪起來。活到二十歲出頭,他們兩個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無知少年了。她脖子上那個非常顯眼的痕跡和另外幾個不太顯眼但仍看得出的痕跡,是吻痕嗎?
日吉眼神陰沉地看向拿了兩杯水過來的赤屍。他可以非常確定昨天見到她的時候,她脖子上還什麼都沒有。
赤屍完全無視了日吉的眼神,優雅地將水放到兩人面前:“請。”
餘籽的視線落在他的雙手上。就剛才那個轉身倒水的功夫,他已戴好了手套。這個細節引得餘籽憂鬱地望天花板。
換了別人恐怕不明白,但是與boss同居了很久的餘籽可是清楚的很。最初boss與她共同生活時,她從沒見過他在她面前脫手套。自她鼓起勇氣殺狼人,他開始對她改變態度後,他有時會在她面前脫手套。然後漸漸的,他只要在家就不會戴手套。
可以說戴手套是boss的潔癖,也是代表不信任與隨時打算犯罪的象徵。
現在boss毫不客氣地戴上了手套……既然那麼嫌棄他們,就不要故意誘他們進來。boss你難道很享受這僵硬的氣氛嗎?
看不出受到氣氛影響的跡部,以主動掌握話題走向的氣勢發言:“不介紹一下嗎,魚子?”
“抱歉,這位是赤屍藏人,是我的……”本來想說監護人的,但這裡不是娛樂圈不用找這種無聊的藉口。同伴?估計跡部和日吉無法理解這種不尋常的關係。老師?被問及是教什麼的老師可就糟糕了。
想來想去,她最終說:“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