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棺材下托盤的承重極限是225公斤。”赤屍的笑容透出玩味的光芒,“現在托盤好像塌了呢。”
餘籽馬上就明白了赤屍的意思。從委託人手上拿到的棺材裡不知道有什麼,共重205公斤,放在托盤上毫無問題。而加上餘籽的體重後超過了承重極限,令托盤塌掉了。即是說,赤屍確信餘籽是外來的東西,並非委託人委託的商品。
赤屍不可能現在才注意到托盤塌掉了。他之前那番保她安全之類的話,完全是在戲耍她玩。
看著眼前女孩狀似幽怨的眼神,赤屍的心情變得很好。本以為是毫無價值的工作因為她的出現變得妙趣橫生。
沒見過面這個女孩卻認識他甚至很瞭解他的性格,還憑空出現在密閉的棺材中。最重要的是,眼神清澈的她身上卻透出一股和他相仿的死亡氣息,聞起來好像是整天與死亡打交道,殺人如麻的老手。這樣一個渾身是謎團的女人很容易挑起他人——當然也包括他——的好奇心。
在謎團解開之前,就讓她與他同行吧。
淺眠夢迴,餘籽又回到了那片白色的沙漠。一隻胸口開著洞的黑色人型怪獸靜靜地佇立在白色的沙中央,默默地望著她。黑色的細沙從他身上飛起,他的輪廓漸漸融化。風帶著那黑色的沙拂過她的臉側,那一瞬間,她突然覺得眼睛很酸,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空寂的白色沙漠逐漸遠去,她睜開眼睛,所有的感官都回到了那個被棺木擠得很狹窄的車廂內。
赤屍正坐在她的對面,視線從帽簷下射來,感興趣地鎖定著她。
餘籽下意識地摸了自己的臉一把。眼角有點溼潤,似乎是淚水的痕跡。餘籽面上淡定內心窘迫地移開了視線望向旁邊。
自己居然能在不久之前還用手術刀在她身上插來插去的赤屍面前睡著,是她身上的淡定星基因起了作用嗎?
“看你的表情並不像做了惡夢。”赤屍略帶笑意地說,“是夢見什麼很懷念但很遺憾的回憶了嗎?”
這句話令餘籽的情緒一下陷入低落。自己剛在閃靈世界甦醒的瞬間,完全忘掉自己在虛圈發生的事情。即使剛才那個夢讓她想起來她並不是從網王直接穿的閃靈,她此時對虛圈的經歷還是記憶模糊。自己好像在虛圈跟虛王一起生活了數百年甚至更久了吧,此刻回想起來卻毫無實感,也不覺得時間曾經流逝。
自己遺忘掉的東西令此刻的心情莫名悲傷。那個只能和她交流的虛王,那個始終伴隨著她也被她陪伴著的虛王,在她離開之後還能找到一直留在他身邊的同伴嗎?
餘籽輕聲說:“有些事情早就知道結局了,但事情真的發生了還是會感到難過,這是為什麼?”自己並非這個世界的存在,總有一天會拋下一切離開。冰帝那群可愛的少年如此,虛王當然也不會例外。
離開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回家,是她唯一的目標和執著。但此時這個目標突然變得有些苦澀起來。
赤屍呵一聲笑了起來:“啊呀,你在向我尋求安慰嗎,小姐?”他微微歪著頭提醒她,“不管你是貨物還是將死在我手中的人,我都沒有溫柔安慰你的必要。”
餘籽靜靜回望:“你將拿走我最珍貴的生命,作為回報理當安慰我。”
“呵呵,你希望聽到從我——赤屍藏人——口中說出的安慰嗎?”
“因為你沒必要對將死在你手裡的人花言巧語。也只有無價的真話才有資格買我無價的性命。”
赤屍發現,眼前的小姑娘不止是讓他感興趣了。
她,很對他的胃口。
“你叫什麼名字?”
“餘籽。”
“不會在迎接結局時為整件事感到難過,說明這件事對魚子小姐你來說與垃圾無異。”
赤屍的安慰很尖銳,但是,很正確。
“我——”餘籽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見寒光一閃。幾把銀光閃閃的手術刀已經貼著她的肌膚釘在了她背後的棺材上。餘籽愣是驚出一背的冷汗。還來不及考慮赤屍的用意,只覺得臉頰微微刺痛,往旁邊一看,竟是一條被手術刀切斷的鋼線打在了她的臉上。
餘籽往頭頂一看,有六根明晃晃的鋼線從車頂上射進了車內,目標是棺木。而這六根鋼線在一瞬間全部被赤屍飛刀切斷了。
“不想死的話就麻煩魚子小姐自己保護自己了。”悠閒地說完這句話,赤屍黑色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車廂內,徒留開啟的車門往車廂內灌著冷風。
餘籽愣了半秒才意識到自己遇上了《閃靈》運送貨物途中必然遭遇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