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渾身都放鬆下來了,總覺得每次見皇后都拘謹的很,還得把小命拴在腰帶上才安全。
但聽皇后那個意思好像是把她當自己人了,以後不見面都不行的感覺呢……司徒蘭扶了扶額,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珠柚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司徒蘭得等她一塊走,坐在外面的石凳上有些無聊。
不多時,旁邊的小道里有人慌慌忙忙地跑了過來,司徒蘭定睛一看,卻是許久未見的陶優姑姑,頓時生了時光如白駒過隙的感慨。
“阿蘭呀……聽說你來合陽宮了,姑姑可高興壞了。”陶優滿臉帶笑,笑著將她打量了一番,“我就說你肯定有出息吧,這不,才去了不到一個月,就成了太子良娣。”
司徒蘭有些尷尬,“不過是個妾室,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那也是皇家的妾!”陶優的想法可跟她不一樣,辯道,“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位子!”
司徒蘭沒心情和她爭辯,承蒙她多年的照顧,也沒好意思反駁,只道:“姑姑這麼急著來看阿蘭,是有什麼打緊的事嗎?”
“你看,你這一去就成了主子,也沒嫌棄我這個下人,姑姑心裡高興啊,倒把正事給忘了。”陶優連忙從衣襟裡摸出一個小布包,道,“那個被退了婚的慕家公子之前不是讓我捎過信嗎,你看,這還捎上癮了。這是你的東西,姑姑一直沒敢開啟看,摸起來倒有些硌手。”
慕子川給的?
司徒蘭渾身一僵,連忙追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這幾天的功夫,我估摸著是你爹去慕家退婚的那會兒。”陶優很是平常道。
也顧不得有人在跟前了,司徒蘭連忙將那小布包拆了開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金色的同心鎖……
放在手裡還有些沉,應該是真金無誤,但現在真金假金什麼的已經不是重點了;重點是他被退了婚為什麼還要送同!心!鎖!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經嫁人了嗎……
同心鎖,一世同心。
司徒蘭心中一時間五味雜陳,其實她還是有些愧對慕子川的,畢竟是有過婚約的人。雖然談不上有多深的感情,倒也相識許久,深知他的為人。可她自己終究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家,讓她抗旨跟皇族作對,她才不敢。而且其實在她心裡,只要對自己好,嫁誰都是一樣。
況且慕子川家境殷實,相貌堂堂,喜歡他的姑娘還真不在少數。沒了蘭花,還會有荷花桃花杏花願意嫁給他的。
以上是司徒蘭的全部想法,但是現在的重點是,他為什麼突然要送同心鎖給自己?!
陶優目睹了她臉上豐富的表情變化,忍不住出口問道:“難道不是我想的那樣?”
“……你想的哪樣?”
“我還以為慕家公子被退了婚,惱羞成怒,把你以前送的東西還回來呢。”
“我沒送過他同心鎖!”司徒蘭連忙辯解,“真沒有,我跟他也不是特別熟……”
“哎呀……那可不得了。莫不是還對你有意思?送東西挽回你的心?”陶優的性子一向有些一驚一乍,“敢惦記太子的女人,那可是要殺頭的罪啊。”
司徒蘭面色焦急,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姑姑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跟他通個信,也許他是還不知道我嫁人的訊息呢。”
“這有什麼不知道的,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你這個當事人還被矇在鼓裡吧。”陶優斜眼看了看她,“傻太子娶上良娣了,還是身邊的宮女。這在大周是件多新鮮的事,慕家公子怎麼可能不知道?”
司徒蘭皺了皺眉,不知是為沈尋不平,還是擔心陶優姑姑這般口無遮攔會釀成大禍。
“別叫他傻太子了。”
陶優連忙住了嘴。
在這個當口上,珠柚收拾好了東西,準備跟著司徒蘭一起回東宮了。陶優似乎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我和珠柚先回去了,姑姑你一切小心。”
司徒蘭囑咐了一聲,見她點了點頭,轉身就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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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良娣,司徒蘭是有自己的寢宮的,離太子寢殿並不遠,幾步腳程也就到了。據說還是請當今第一才子陸燁親自題的字:宓蘭宮。
雖說有個蘭字,可現在也不是開蘭花的季節。宓蘭宮還有個荷花池,現在正是秋天,只有幾根枯枝糾纏在水面上,遠遠沒有盛開時那般光彩。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司徒蘭也沒有想和珠柚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