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的宿舍下。他在外面瘋狂地叫著她的名字。她從宿舍裡探出頭來,他脫下他的外套向她揮舞,快樂地圍著轎車跑。猛地,他來開左邊的車門,碩大的膨脹的氣球頓時從車裡湧出。他又跑到右邊,眾多的氣球又從右邊的車門飛出來。宿舍前的天空飄揚著各種各樣的氣球,每個氣球下邊還綴著一個紅綢帶,上面寫著大大的字:“嵐,我愛你。”
她在宿舍裡眾多的豔羨的目光中羞赧地跑出來,高興地去追逐愛情的飛揚。他拉著她走到天橋上,對著蔚藍的天空高喊:“嵐,我愛你。”橋下的行人都揚頭看這對瘋狂的情侶,橋上來來往往的學生都停足觀望。“這個女孩真幸福。”不知是誰說了一句話。
她,幸福地笑著。誰都要被感動的,不管他心裡有什麼情結。她這樣想。
幸福的生活,總有一個階段。轉眼間,畢業的腳步臨近了。
金,想繼續深造的,可是他失敗了。他感到天整個都坍塌了,塵埃深深地把他埋藏。他抱著嵐痛苦流涕,“嵐,我很想讀研。現在就業太困難,我沒有辦法給你更好的物質生活。”
“別哭了,金。今年不行,來年再考。再說了,我們都是本科畢業,生活也至於把我們逼到絕路。只要放下姿態,就當我們是農民工,飯碗總會找到的。天無絕人之路。”
“嵐,我對不起你,辜負了你的期望。以後我要好好奮鬥,為你創造一個溫暖而富足的家。”金擲地有聲地說。
那一碗,她把她的第一次給了他。她想把他留在身邊,沒有什麼比肉體的結合更能記住彼此的了。可是,她只感到了微微的疼痛,雖然也有激情,但激情過後只留下心靈的空虛。或許正如安妮說的那樣,情慾是水,流過身體而不流下任何痕跡。她,究竟是愛他,還是不愛呢?嵐自己也說不清楚。
畢業後的生活是平淡的。他們租了一個小屋子,平靜地過著兩個人的生活。每天他都會騎著腳踏車過來接她下班,然後載著她在濟南這個城市裡流浪。她乖巧地坐到後架上,雙手摟住他的腰,把臉貼到他的後背上。她是一個幸福的小女人,她寧願就讓時光這樣流淌。
她跟他去他的家。她時刻跟在他身邊,很安靜,很乖順,就像鳥兒一樣依人。可他母親遊移的目光讓她害怕。那不是一位正常母親的舉動,而是要審判一個犯人。
回來的時候,她聽他說他母親的看法。她認為嵐是聰明的女孩,很漂亮,很會做事。卻不適合做他的妻子,她是會把他弄得心痛的女人。
他,不相信。他說,我這一輩子都對你好。金子融進了火裡,你就是我身上流淌的血液,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誓言,總是惡毒的,你越是這樣說,事情越不會這樣發展。這是一個宿命。所以有些話,還是藏在心裡好。她從來沒有對他講過她童年的夢,以及在夢中多次出現的柳。想法,是有罪的。對方聽在心裡總是會把它記住,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把它給翻出來了。
金,回來後變了很多。接嵐下班的頻率越來越少,回家也越來越晚,有時候乾脆不回來了。嵐,很清楚發生了什麼,但她什麼也不說。和她最好的朋友在一起的時候,也總是替金遮掩。一份感情不容易,不能說分了就分了,何況現在還沒有說分。
金見嵐保持沉默,愈發肆意起來。他公然在他們共同的朋友們面前帶上新交的女友。有一次,他帶了新女友回去,輕薄、猥褻的動作時不時地露出來。嵐再也不能替金掩飾了,也覺得不能再持續下去了,便提出了分手的要求。
金說,我已經對不起你,不能先提出分手。
“還記得嗎?你的誓言曾是那麼情真意切,你曾經說過‘真金不怕火煉’。可你為什麼就把自己背叛了呢?僅僅是你家庭的原因嗎?分手,我不會說什麼,我只是奇怪人為什麼這麼輕易地就把原來的自己拋棄。”嵐說。
“你知道嗎?在無數次激情之後,你仍然是那麼淡然。你冷漠的樣子,我都懷疑你有一天會不認識我。”金說。
“不要為你的罪責開脫。這樣我會看不起你。”嵐說。
“我說的是真的。或許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到底愛的誰。那個人或許是你自己,也或許還沒有到出現的時候。我不能再拖下去,既害了你,也害了我。”金說。
他說的是真的嗎?嵐自己也很疑惑。莫非那個多次出現的模糊的男人,真的是命裡的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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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火之戀(中)
嵐,非常傷心。一段感情結束了,她無法擺脫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