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念過一首古詩,削竹、續竹、飛土、逐肉。這最後一個‘肉’字,應該念做‘RU’,而你念的卻是‘ROU’!葉莫精通古音律,不可能犯這種錯誤,我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懷疑你。雖然你演技很好,但畢竟是男生,久了一定會露餡,所以你抓住了給我辦生日宴的機會,對安然郭紜痛下殺手。為了安排縝密的計劃,你甚至前一天晚上就來過我家,發現了這個書房的秘密。但你不知道這個書房究竟能幫你爭取幾個小時的時間,所以將一隻死老鼠放在了裡面。”
沈浩恍然大悟:“怪不得第二天我們去時看見裡面有隻死老鼠,原來是葉莫,不,葉勤放進去測試時間的!”
“正是,你知道書房的保鮮能力非常強,就在警察放你們回去的路上,找機會殺了郭紜。而那個時候,警察已經走了,我也去上課,你正好把他放進書房裡,然後趕回學校,一整個下午都和我們在一起,從而完成你的不在場證明。”
葉莫的臉色越來越白。
“你知道如果屍體解剖,你的不在場證明就不攻自破,所以你急需一個人來當替罪羊。想必這也是你一早計劃好的。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來姬家的故事,利用那三尊青花瓷塑,將警方的視線引到姬家身上。然後殺了姬芳芳女士,再放上錄音,便大功告成!”
“他到底是怎麼拿到錄音的?”劉琳琅插嘴。
“其實很簡單。安然有看書朗讀的習慣吧?葉勤將這段話寫下來,騙安然說要將她的故事寫成小說之類,安然一邊看一邊讀,正中了他的計謀!”殷漓的目光移向葉莫,“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葉勤忽然輕輕笑了一聲,好像全身都輕鬆起來,他將自己高高的衣領卷下來,露出喉結:“一切都如你所說,我沒什麼要說的。”他走到楊警官的面前,“帶我回去吧。”
殷漓有些訝異:“你……真的什麼都不想說?”
“你全都說完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葉勤淡淡地笑,就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楊警官給他戴上手銬,他溫順地走到門邊,忽然回過頭,“你錯了。”
殷漓彷彿被重錘擊打在胸口,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覺得手腳冰涼。他是什麼意思?她找錯了兇手,還是猜錯了詭計?
葉勤被帶走了,古文化研究社的成員們也沒有久留,這個案子就像是一根刺,刺進了每個人的心裡。
不知道,社團還能不能繼續下去。
6
當天晚上,殷漓就發起了高燒,請了三天的假,好不容易終於把病給拖過去了,走路頭暈目眩,強撐著到了學校,還沒開始上課,就看見劉琳琅急匆匆地跑過來,臉色蒼白。
“小漓,快,快跟我來。”琳琅拖著她來到社團辦公室,朱衡汶和沈浩都在,臉色也都不怎麼好看。
“什麼事?”殷漓揉了揉生疼的太陽穴。
“你來看這個影片。”朱衡汶說。
那是國外的一個恐怖網站,通常都發一些恐怖影片和恐怖故事,朱衡汶點了開始鍵,顫抖的畫面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殷漓的臉色刷地一下變了。
畫面之中,一群年輕人正在開生日Party,充滿了歡聲笑語。片刻之後,鏡頭轉到了院子裡,拍攝的人將攝像機放在地上,拿起一塊大石頭,慢慢接近站在池塘邊的女孩。
殷漓不敢再看下去。
“你看上傳日期。”沈浩說。
殷漓吸了口冷氣,上傳日期是昨天!葉勤早在三天前就進看守所了呀!
“還沒完!”沈浩又點開一個頁面,“這是這出殺人劇的劇本,你看看作者是誰。”
兩個漆黑的字印在文章名後面,殷漓死死地盯著它們,久了都變成無意義的符號。
葉莫。
上傳日期,依然是昨天。裡面詳細地描述了殺人過程和動機,那個被車子碾死的女孩,從小失去了雙親,與雙胞胎弟弟相依為命長大。她四處打工供弟弟讀書,吃盡了苦頭,弟弟卻因為盜竊進了牢房。
弟弟被退學了,她花了很多力氣,只希望弟弟能改邪歸正,誰知弟弟自暴自棄,打架生事,每天掛在嘴邊的,都是‘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遺臭萬年’,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在她最需要安慰和幫助的時候,她的男朋友忽然拋棄了她,轉而喜歡社團裡另一個女孩,這對她來說無疑是致命一擊。她的性格越來越陰鬱,但在社團裡卻不得不裝作不在乎,繼續和那兩個她恨到骨子裡的人繼續做朋友,他們隨意地差遣她,欺負她,她就像活在地獄,但她都默默地忍受。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