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八方,讓人辯不清楚來者何處。
雲開握著劍,警惕的看向四周,防止有人襲擊。過了一會,她聽到了來人的腳步聲,順著聲音去看,終於在箭羽傳來的方向看到了來人。
黑夜裡,走出來一男一女。男人身穿白色的錦袍,手執玉扇,風度翩翩恰是大楚的貴族公子。束著貴族公子不長束的高發,摺扇輕釦掌心,他望著對面的雲開白澤,笑的一臉和善。而跟在他身後的女人,則是一身蠻族勁裝,手握長弓揹著箭羽,冷凝著臉不發一語。
雲開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一男一女,握緊了長劍,皺起眉頭。
許是曉得雲開的警惕,那兩個人走到十丈之外的地方便停下了腳步,並不再靠近。男人低頭,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屍體,輕皺了一下眉頭,才抬頭對著雲開輕笑了一聲,“想必站在雲莊主身後的女子,便是白家主了。若不是滿月之日,齊某人還不曾有幸一睹芳顏呢。”
被雲開護在身後的白澤,聞言輕顫了一下身子。
那個華服男人見著二人不為所動,只輕笑了一聲,扇柄輕釦掌心挑眉說道,“雲莊主一路護送著白家主來到此處,想必無比辛勞。不若這樣,雲莊主如今可就此離去,接下來的路,由齊某人來接手怎麼樣?齊某保證,白家主會平平安安的到達寢陵,不傷分毫。”
雲開死死的盯著他,好似要將蓋在他臉上的笑容刺穿了一樣。可對面的男人渾然不覺,唇邊掛著笑,淡然的等著對方的回答。於是雲開笑了,月色朦朧裡,那張沾著鮮血的面龐笑得如此的飄渺,“呵呵,你說真的?”
“齊某人從來都是說一不二,自然是真話。”
“切,你是白痴嘛,你絕對是個白痴。”雲開聞言,握著長劍嗤笑道,用一副我從來就沒見過像你這樣的笨蛋的表情,看著對面的男人嘲諷道,“你見過自己有手有腳卻把未婚妻子啊不對是把自己妻子給別人護送的人嘛?你是哪國來的白痴笨蛋啊,竟然會有這樣的習俗。來來來,你過來,讓本莊主好好教訓一下你,灌輸一下我大楚為夫的三從四德,讓你這種蠻夷之人好好開化一下。”
“……”對面男人的嘴角抽了一下,復而笑道,“雲莊主還真是如傳聞裡一般有趣,不愛鬚眉愛嬌花。看這樣子,你是不會讓齊某代勞咯?”
“呸,我答應了那就是我有病。”雲開啐了一口,撐起身子一臉的惡霸樣。
“哦?可前路漫漫,雲莊主又身負重傷,怕是還沒到那個地方就已經死了呢。到那時候,接手的可就是別人啊,齊某甚憂啊。”男人笑笑,臉上的笑容一直是那麼的輕柔,“與其讓白家主跟了別人,還不如現在就讓我殺了莊主你,把人搶過來呢。”
“那你就過來啊。”雲開提著劍,狠狠的一咬牙,左腳邁開,站定,擺開架勢指向對面的男人,“看看誰能殺了誰!”話音剛落,周遭的氣流瘋狂的湧動,重重的包裹在她和白澤的身邊,漆黑的夜裡,只有那雙殺紅的眼是如此的明顯。
男人嗤笑,輕輕抽出腰間的軟劍,“聽聞雲莊主劍術乃九州第一,今日齊某不才可要好好的領教了。但願雲莊主,不要太早就死了啊。”寒光一閃,男人帶著未落的話尾躍向了雲開。
“鏘!”月色清輝下,雙劍相接火花迸烈。紅白二色相交,轉眼就是一個回合。劍刃相觸的花火裡,男人遊刃有餘的比劃著,輕輕笑道,“看來雲莊主還真是本事過人,深受重傷還能接的齊某一招半式,真是讓人佩服。”
“切。”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男人太過多話的緣故,雲開接了他一招,抽手刺向了他胸口,邊打邊說,“若是沒有重傷,你早就該死了,哪裡還能唧唧歪歪的!”
手腕一轉,將刺向胸口的劍尖擋下,劍刃一轉,寒光閃到了對方的肋下,男人笑的溫和,“是嘛,可是,現在要死的是你,不是我呢。”
“鏘!”雙劍哀鳴,雲開接的越來越吃力了。身上的傷口早就疼的不行,加上內傷並未能完全壓制下去,再一次格擋的時候,控制不住,喉嚨滾動,大口的鮮血被吐了出來。
一劍落下,刺中雲開的肩頭,男人搖頭嘆道,“你又受傷了呢,接下來怕是要死了吧。”他盯著狼狽不堪的雲開,眼神仿若在看著一隻做無用掙扎的困獸。
“雲州人只死在雲州的地盤上,雲某人命硬得狠,暫時死不了。”一步邁進,劃破了男人的衣衫,紅色的血跡漸漸蔓延,暈在了白色的衣袍上。
男人皺眉,眼睛裡終於有了怒氣。招式凌厲,重新逼向了雲開,“你讓我受傷了,你讓我受傷了……”他一遍又一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