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幕下,一輛德國魯爾工業區產的“寶馬”牌摩托車向遠處絕塵而去,就在它的身後,一排排明亮的鋼盔向這邊移動了過來。
“扎伊採夫?狙擊手在哪裡?”
狙擊手扎伊採夫很快就來到了馬利諾夫斯基眼前。
“照顧那兩個德國人,我會告訴部隊,等你消滅了敵人的哨兵,我們就立刻進攻,明白了嗎?記住不要讓一個德國人從指揮部裡跑出來。”
扎伊採夫點點頭,上前兩步,用膝蓋作為支撐,架起一杆狙擊步槍。
“砰”
旁邊的那個哨兵聽見了槍聲,手立刻就握住了槍柄,但是嘴巴卻忘記了發聲。
“砰”
馬利諾夫斯基迅速地起身向後方打了一發紅色訊號彈。
“衝啊,烏拉!”
衝鋒槍猛地就掃倒了三個正在巡邏的德國人。
馬利諾夫斯基發現今天守衛在司令部的德國兵實在是太少了,只有平常的四分之一,人數可能最多就一個排吧。他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紅軍這邊的衝鋒槍使對面的德國人措手不及。
“Was tust du? Bist du verrückt? Wir sind die Verbündeten!(你們在做什麼,你們瘋了嗎?我們是友軍!)”
扎伊採夫死盯著司令部,但是確實沒有一個人出來,只有兩個人從面前跑過。
他立刻就發現其中一個人戴著坦克兵的帽子。他很清楚,他們所有人都沒帶反坦克武器。
他將狙擊鏡迅速地提到了坦克艙蓋上。
德國人十分迅速地登上了坦克。
“砰”
前面那個德國人的頭由於子彈的巨大慣性向艙蓋撞去,滑進了坦克,艙蓋順勢就關上了,後面的那個德國兵措手不及,一跟頭栽倒了坦克底盤上,腦袋種種地砸在了鋼鐵上,流出烏黑的血。
馬利諾夫斯基小心翼翼地靠近那盞營帳,手中的衝鋒槍放在胸前,沒有瞄準,只是把手指壓在扳機上,腳步向螃蟹一樣橫向移動,靠近指揮部。
裡面突然竄出來兩個德國兵,馬利諾夫斯基的槍馬上就跟了上去,金黃色的子彈劃出拋物線飛了過去,馬利諾夫斯基由於槍的後坐力不小心打了一個趔趄,順勢看到了剛才衝出來的兩個德國人的簡章:該死的,兩個少尉!
馬利諾夫斯基用槍把砸開營帳,衝了進去,裡面只有一張紅木傢俱,上面還擺著一杯沒有喝過的咖啡,散發著濃郁的香味。
馬利諾夫斯基收起衝鋒槍,走到紅木櫃子前面,伸手去拉,櫃子上了鎖。於是他掏出槍套裡的手槍,對準抽屜把手放了一槍,然後拉開抽屜,把抽屜裡的所有檔案全都取了出來,然後從後門回去。
歐文威好不容易巡視完前沿陣地,十分疲憊,決定做吉普車回去,路途十分顛簸,已經是秋季的斯大林格勒的風帶有陣陣寒意,他終於受不了了,倒下就睡。
他醒來時發現自己不在司令部裡,十分地憤怒,走出房門,抓住一個哨兵的衣領:“你們想要幹什麼?!”
哨兵口齒不清地回答:“長官,我,我們……”
歐文威放開哨兵,走過去一看,地面上全都是屍體,烏黑的血液流的到處都是。歐文威心中一驚:發生了什麼事?
他快步跑向指揮部,桌子上的檔案已經亂成一片,頂上的燈四處亂擺。歐文威卻發出了令周圍人感到莫名其妙的笑聲。
“我的老朋友,你到底還是來了。”他心裡這樣想著。
第八章 在馬馬耶夫崗上(上)
暴風雨,暴風雨就要來了。
——《海燕》
在被水漂過的天邊,與浸過了綠燃料的地相接的那線天,澄澈如洗的天空上卻總是那麼不和諧的有幾群無聊的黑點在上下徘徊。
“嘟——”(空襲警報)
數十架披著“萬”字旗的“斯圖卡”俯衝轟炸機在“梅塞施密特”戰鬥機的保護下又開始了新一輪犯罪行為。
地面上,巨大的馬達聲伴隨著笨拙的鋼鐵軋上了殘存的木垣和斑駁的雕塑,旁邊是朽爛的枯木在燃燒……
這裡的槍聲一直持續了四個小時,伴隨著兩邊橫七豎八的屍體,與泥濘的焦土和四散墜落的彈片。
“嗨,希特勒!”(德語)
少尉踏著蘇聯人的屍體走了過來。
站在臺階上的帝國少校漫不經心地掏出精緻的鍍銀香菸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