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的角色?
之後在適當的時候,他造訪的次數應該日漸頻繁了。
他跟兩個女人聊天。你好,馮· 洛恩施奧爾德夫人。你好,荷爾德林夫人。
他還帶來了些小禮物。
他跟弗裡茨一起玩耍,他曾打量著搖籃裡的裡克,並不斷驚呼她如何健康地成長著。
他肯定不是偷偷溜進這個家門的。
1773 年在勞芬的某個時候,他應該問了她,是否願意做他的妻子。
她應該考慮了一段時間,誰都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跟回憶說再見。
或許比爾芬格託人介紹了。
好的,她說,好的,這樣也好,這樣應該是最好的了。
在這樣的談話中人們無法確定自己的愛情。
來自海爾布隆地區的戈克和約翰娜· 荷爾德林同歲。按今天的理解來說,他們在結婚時都還年輕:26歲。當然,她已經是3 個孩子的母親,迷惘而多疑,因此她也非常注重對財產的確認,以便能夠分別佔有夫妻財產——這樣一來,接下去家裡就沒什麼可讓人操心的了。此外,戈克精幹的辦事能力也使人信任。
我在這裡講述一個生活,一個已被無數次講述的生活,一個自己訴說著的生活,但它也有緘默的時候。資料被收集並彙編成如此。我查閱資料,找到答案,但是當上面說,1774年6 月30 日戈克在諾爾廷根購買了內卡史泰格街邊的瑞士院落時,我想起了自己曾在諾爾廷根生活了13 年,比荷爾德林還久,而我所知道的瑞士院落是一所中學,只是名字一樣,卻不再是資料上所描述的一樣,不再是“一個有著雄偉的房屋和地窖而相當壯麗的莊園”了——那時,我每天路過那裡,那是一棟高大的房屋,彷彿市教堂一般建於岩石之上,包裹在花崗岩之中的地窖應該還在,而露天的陽臺以前應該是花園或者庭院。戈克為此應該花了4500古爾登(如果換算的話,約合7 萬馬克)。 。 想看書來
Ⅰ 兩位父親(4)
我所知道的瑞士院落就是這樣子的,但是他所熟悉的它卻是另一個樣子。
奇怪的是,人們幾乎看不到他的孩提時候。對於早年的夢境,荷爾德林在以後的日子裡沒有機械地重複提到,最多他也是對它們進行了藝術提升,把它們帶入了幻想之中,而在這樣的幻想中,這種簡單的背景也變得蒼白了。他正是其中的一個,他是三個孩子中的一個,他絕對不是負擔,但卻不斷地讓人操心。周圍發生的事情對孩子們來說也都無所謂,只是偶爾在父親的評論中會被略微提及。父親必須為地方的財政奔波勞累,他也咒罵那些政府官員並操心著自己的生意。
孩子們也已經習慣了有戈克的存在,有時候母親帶他們去諾爾廷根,而他們必須呆在洛恩施奧爾德嬸嬸那裡。約翰娜一定是在搬到諾爾廷根之前不久才跟他們說的:戈克叔叔要成為你們的父親了。
“繼父”,這個宣告改變了這個男人。男孩曾跟他一起玩耍,曾為禮物而感到高興,但是對這位殷勤的訪客他是怎麼想的呢——這就是戈克叔叔。而現在他取代了另一個人,那個影子,那位“真正的父親”。他一再從母親的回憶中走出來,直到母親也開始面對現實,對“以前”的敘述也變得越來越少。他固執地抓住“真正的父親”不放。
正是秋天,可能約翰娜又一次帶著孩子們穿過了修道院的庭院,人們充滿敬意地相互打招呼。
他第一次旅行並永久地離開了一個地方。他將習慣於別離,習慣於對不斷的新鮮而陌生的事物的畏懼。馬車向前行駛,天還早,這一整天人們都將在路上度過,另一輛車已經把家用器具都運往了諾爾廷根。幾天之後,10月10 號,約翰娜就要結婚了,那時所有的東西都必須在新房裡擺放整齊,或許是她的朋友比爾芬格去接的她。
熟人們帶著離別贈品來了,他們走在馬車旁揮手示意。在這裡,她曾以一種何其大的熱情開始了生活,她心裡輕鬆了,又可以生活下去了。
這是一個與我的童年不一樣的童年,一切都不一樣。當他想到離開時,這個離開與我所想到的是不一樣的,他想到的是漫遊、騎馬者或者馬車的乘客。當他觸控他的衣服時,他所感覺到的與我所感覺到的不同,它們更緊繃、更粗糙,他不知道這些。當他說暖和的時候,他所看到的熱源與我看到的不一樣,對於他來說,光也不一樣。當他說起街道的時候,他看到的街道也與我看到的不同,街上住著不同的人,不同的人在上面行走和經過。
我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