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在斯圖加特停留,而是繼續步行去了諾爾廷根。路上,一輛馬車捎帶上了他,而他則苦苦地思索著那一幕不真實的場景,他問自己這次會面是不是真的發生過。
就在同一天,席勒給夏洛特· 馮· 卡爾布寫了信:“我找到了一個年輕人,他剛剛在蒂賓根結束了他的神學學業,他的語言知識和所有擔任一名家庭教師所必須的所有專業在經過我的詢問後都得到了好的成績。他也懂並且也會說法語並且他(我不知道這一點該算作他的優點還是缺點)還不無詩歌天賦,關於這個,您可以在施瓦本地區1794 年的繆斯年鑑中找到他的詩歌嘗試作品。他名叫荷爾德林,是哲學碩士。我跟他當面認識了,並且認為,您一定會非常喜歡他的外貌的。他也表現得非常的正直和彬彬有禮。人們可以給他的人品一個很好的分數,但是他似乎還沒有顯得完全穩重,不論是對他的知識還是他的行為表現,我都覺得很細緻縝密……”
夏洛特· 馮· 卡爾布在耶拿逗留,讓人一直等待著她的答覆,直到18 天以後她才寫信說,荷爾德林先生的事情她必須還要跟她的丈夫商量,並請求席勒,如果席勒不覺得麻煩的話,再跟荷爾德林交談幾次,以對他進行測試。按照席勒的性格描述,這位年輕先生並不是讓她感到很舒服,她害怕碰上一個“激性子”。
荷爾德林不耐煩地等待著,他的被施努雷爾和教會監理會寄予厚望的晉升使人感到失望。在過去的幾周裡,一個平時他並不曾怎麼注意的同伴跟他走得更近了,他只是把他當成第一名、一個非常聰明和有上進心的人來尊重的。而現在他必須責怪自己看錯了倫茨,怪自己跟他的交往太少了。因為看起來,卡爾· 克里斯托夫· 倫茨和施託伊丁一樣,是一個敢於行動和為自己的理念擔負責任的人。
Ⅶ 起義前的隱私(7)
倫茨沒有出現在公開的考場上,這是一樁醜聞。老師們驚慌失措,整個城市都議論紛紛。院長施努雷爾沒有能夠成功地規勸倫茨回心轉意,倫茨堅持要按照康德的精神去作出行動,並在考試結束後寫信向院長解釋了他的行為:他不想給人造成假象,讓人覺得“這些小小的外部優勢”能夠促進他更好地去完成自己的義務。倫茨不願意從自己第一的位置中佔任何便宜,但是考試的秩序是絕對不可能被允許變成其它的樣子的。也就是說,他從範疇上拒絕了考試。他受到了公爵的懲罰而必須呆在神學院裡,1794年初,他拒絕傾聽新規章制度的宣讀,繼而又受到了懲罰並被降級,儘管如此,他還是在3 月份便接受了考試。3年之後,他以助理教師的身份重回修道院,那時候,大學生們已經平靜多了。
黑格爾沒有再親身經歷這場反叛,那時他已經身在瑞士了。但是他知道倫茨計劃了這場侮辱事件,並給予了他支援。如果真的有一個人能夠完成這個計劃的話,這個人便是這個“偉大的倫茨”。
幾天以後他們就必須要分離了。黑格爾的情緒比平常都要顯得更為親切、溫和以及不那麼受自己的控制。他請求朋友朗誦《許佩利翁》裡的片斷,陪同朋友去一個他必須在盧斯特瑙所做的佈道,連一句批評的話都不說,只是表揚自己的朋友。他們再一次玩鬧著練習“用希臘語思考”。
黑格爾出發的那天早上,荷爾德林沒有陪他走到崗哨處,而是在老的大禮堂旁邊就道了別,他們相互擁抱。黑格爾向他詢問他們之間永遠的口令:
口令是什麼,弗裡茨?
上帝之國!
上帝之國!
保重,馬上給我寫信,告訴我你過得怎麼樣,生活如何。
而你則要告訴我,少校夫人是否要你去。
珍重!
他以優異的成績透過了考試。
這時,出現了一個對他來說並不重要的人,他將成為這個人的朋友。現在還不是,但是他表示有興趣,對荷爾德林有好感,他觀察他,卻沒有跟他說話。這位好奇心強而舉止優雅、並且剛剛開始學習法律的18 歲小夥子據說是雅各賓派成員中最敏銳的人之一,他在秘密組織“黑色兄弟”之中起著最大的推動作用,這個年輕人便是伊薩克· 馮· 辛克萊。澤肯多夫本想把荷爾德林也拉入這次的顛覆活動之中,但是對荷爾德林來說,俱樂部的經歷已經足夠了,這些狂熱者的絕對的想法讓他感到反感。
時間流逝,歷史飛奔——而他們卻感覺不到這一點,荷爾德林拒絕了:他們想根據他們自己的願望抓住瞬間,但是我無法這麼想。
對於他可能辛克萊也已經下定了這個決心,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