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瞭解我。
有可能。
所有的這一切會要了我的命的。
你激動過度了,這個會好起來的。相信我,以前也經常是這樣的。
他跑出家門,嘴裡嘟噥著對母親的詛咒,之後,他對此感到羞愧。但是他也寫了詩,那裡,憎恨未加任何掩飾,它們直言不諱地回應來自公爵的壓制:“可鄙的傻子!死亡已經悄悄附了你身,/暴君,可怕的復仇之日漸近,/它以極其輕盈的腳步近逼,/它會用力地將你擲向審判席!/ / 就如那偉大的精神為王冠而屈膝/ 用低三下四的哀號將憐憫求乞!/ 推翻!對暴君不要悲憫!/ 人民的褻瀆者,永遠的仇敵!”
激動的情緒消融於一種譏諷和威脅之中。一些他們幾乎每天都可以聽得到的字眼,比如人民的褻瀆者,變得只有從他自己的觀點出發才可以理解和可用。此外還附加上了他個人的困境,他知道,他缺乏讓自己在身體和靈魂都不受損的情況下順利挺過這一切的力量。對他的朋友們來說,他是個善感者,一個太容易就會受傷、因此而需要保護的人。對陌生人來說,他是一個堅守自己特權的自負的大學生。
Ⅱ 第四個故事
他沿著明茨巷走下去,向神學院走去。幾天以來,頭疼一直困擾著他,他經常覺得疼痛從一個懸掛在他頭蓋骨上方的一個點向外發散。有時,他的這個痛楚之源會離他稍微遠一點,絕大多數時候它都離得很近。他想逃離這種痛楚,或者用寧靜的思想對其進行反駁,這些都沒有用。他知道,他不用做任何事情,這種痛楚便會消失,它也同樣會毫無緣由地再次回來。天已經黑了,內卡河上升起一層水霧,他覺得冷。他前面有一個人在走,他知道他的姓名和職業。他叫馬耶爾,是女子小學的教師助理。他無法忍受這個人,因為每次碰見他,他都譏諷地冷笑,而不像人們常常所做的那樣,在大學生們面前脫帽表示問候。本來他對這樣的不尊重無所謂,但是疼痛的時候就不一樣了。
這人走在他前面,他加快速度,想超過這個副職教師。他走在了他旁邊,馬
耶爾從側面挑釁地打量著他,冷笑著,不打招呼,不摘帽子。荷爾德林說:你應該學學這個,老師助理。他把這人頭上的帽子給打了下來。他沒有想到被襲擊者會進行反抗,但這個人非常敏捷地撿起他的帽子,跟在
他旁邊,說道:等等,我也跟你一起去,我想去你們的院長那兒打個照面。隨你便,荷爾德林回答道。他們到了神學院,穿過老的寄宿院子,但是在快到埃福拉特時荷爾德林和馬
耶爾分開了,馬耶爾在他身後喊道,你叫什麼名字。馬耶爾得到了一聲很平靜的回答:荷爾德林。馬耶爾應很快便受到了院長的接見,他講述了這個少見的故事。院長向他保
證說,由於他在一所公共的學校就職,他一定會因此得到一個說法的。但是儘管如此,以後在大學生們面前應該脫帽,這是理所應當的。馬耶爾做出了承諾。
晚飯過後,施努雷爾把荷爾德林叫到自己身邊。
這件事情真的發生了嗎?
是的,是有過這麼一回事。但是這位教師助理很久以前就惹怒了大學生們了,
他並不是第一次不打招呼。那為什麼單單現在他就那麼不可原諒地冒犯了他呢?這些天就是這樣了。我聽不懂你說的。聽不懂也沒法給你解釋。我不想逼迫你,施努雷爾說。荷爾德林就這樣從談話中被放了回去,之後才受到了懲罰,他必須得坐6 個
小時的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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Ⅲ 新朋友們(1)
我知道,在1790 這年等待他的將是什麼,而他不知道。我努力嘗試著像他那樣去回憶,一步步地伴隨著他,但是想要成為他的記憶的我的記憶卻一直向前延伸,一直到他的終結,這讓他成了藝術人物。我曾多麼頻繁地寫道“以後”, 以此來暗示他的未來,他的未來對我來說只是一種書寫過了的過去。當他說“以後”時,他所指向的是未知。克爾凱郭爾對重複的解釋最早包含了這兩種記憶之間的張力,講述者的和被講述者的記憶:“重複和回憶是同一種運動,只是朝著相反的方向。因為被回憶之物乃曾經存在之物,它們被追溯著得以重複,而與此相反的是,原本的重複是向前而被回憶到的。”
首先,諾伊弗是善良而使人有活力的一種精神。在瑪格瑙的支援下,他負責讓這個聯盟的禮俗得以實施,因為荷爾德林並不總是能夠順從於這個聯盟所交給他的義務,他有時候很悲傷,情緒不好。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