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交談,陳劍臣自是不知道的,坐著轎子悠然而回,直接穿越了牆壁,回到學舍中,下了轎子。
兩小鬼告辭,沒牆而消失。
神魂合體,陳劍臣驟然睜開眼睛,從床上坐立起來,從窗戶觀看天色,只怕將近清晨,天邊隱隱泛出了一絲魚肚白。
回想出竅到陰司城隍廟的事情,他若有所思,也不知是否是吃了不少那陰山果蔬的原因,覺得精神前所未有的清爽,思維敏銳,很多平時會疏忽到的小細節問題,眼下也是洞若觀火。
‘嗖’的一下,小義出現在房中,興奮的跳到桌子上,道:“公子,我尋到那兇徒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真兇
“你尋著那兇徒了?”陳劍臣霍然而起,雙眼緊盯著小義。
小義道:“幸不辱命。”
“快,快把經過道來,那兇徒是誰?”
陳劍臣頗有些興奮多日來,這事可算是心頭上的一塊石頭,固然不大,不沉,但咯吱著難受,總想早點解決掉。
當下鼠妖娓娓道來原來它帶著那旺丁,沿街走巷,按照陳劍臣的吩咐,以卞家為中心,先在附近一圈範圍尋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凌晨時分,在其中一條街道上遇到一個‘熟人’。
說是‘熟人’其實應該說是一個曾經被它整得很慘的潑皮才對━━毛大!
對於這廝,陳劍臣也曾有過一面之緣,那時候對方來金針齋騷擾魯惜約,被陳劍臣叱喝趕跑。不過隨後,對於這般的無賴之徒,陳劍臣就漸漸淡忘掉了,而毛大,也不敢再惹上門來,這背後,小義立功不小。
那毛大被陳劍臣叱喝走後,大感折了麵皮,懷恨在心,一直覓機找回場子。到後來,他打聽到陳劍臣去了浙州後,大喜過望,便要再來金針齋。
這一來,便出了事情,他站在金針齋門口,還來不及惡言相向,一大包狗糞就從天而降,不偏不倚地扣到他頭上,開出一朵臭烘烘的屎花。
毛大本還以為是金針齋那兩個婢女做出的行徑,勃然大怒,就要擼起袖子闖進去。不料門檻都還沒有踏入,左邊小腿被狠狠咬了一口,痛徹入心,他低頭一看,居然見到一隻皮毛灰白的奇特老鼠,正膽大包天的一口咬在他的腿肚子上。
這世道是怎麼啦?一瞬間毛大有那幾分失神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隻過街老鼠見了人不逃跑,反而發瘋咬人?這真是一大奇聞呀!
毛大怒火三千丈,當即大掌拍落要將那小老鼠拍成肉醬,不料老鼠極其靈活,溜乎一下子就從褲筒裡鑽進來,直奔胯間。
被一隻老鼠欺上身來遊走,那感覺端是足以令人毛骨悚然,更何況是奔著子孫根而來的?
毛大頓時慌了手腳,也不顧什麼了,大手伸進褲襠裡亂掏,要把老鼠揪出來。但那老鼠動作敏捷至極根本不給他捕捉的機會,若不是它有所顧忌,早就一口將那玩意給啃了,一番折騰,毛大哪裡還顧得去滋擾魯惜約?己身的麻煩都夠他受的了。
毛大趕緊逃也似的離開,一路上躥下跳的,最後好不容易才把這老鼠趕走,驚魂未定地回到家裡躺了許久,然而這只是噩夢的開始。
當天晚上,毛大剛睡著就開始做惡夢。在夢中,一隻豬一般大小的老鼠無時不刻出現。一出現,就直奔他而來,噬咬全身夢境的真實慘烈程度,渾如感同身受到最後,總是以他驚叫著醒來而告終。
一連三個晚上都是如此,把毛大折磨得苦不堪言本來肥碩的身子都肉眼可見地瘦下去了一圈。
撞邪了!毛大第一感覺便是這般想著,趕緊去那崇陽寺燒香拜佛,捐獻了三貫香油錢,求那主持元寶大師辟邪,這才能睡個安穩覺,但經此一事,他也不再敢去金針齋那邊了,行徑大有收斂。
那元寶大師賜予他一粒佛珠用紅線串聯著,貼身佩戴,這佛珠倒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法器只能說是經過開光的物品,上面有法力加持,依照小義的本事無需懼怕這粒佛珠。然而正面對碰的話,難免會驚動元寶大師,那就麻煩了,被那禿驢發現,小義可不是對手。
經過楓山一事,對於和尚,鼠妖不曾有好感,於是,它見毛大不敢再來騷擾,便也止住了陰神入夢之事,算是放過他了,只是對於他的存在,印象還是很深刻的。
這不,當它指揮著旺丁到處尋覓線索的時候,正遇到宿醉歸來的毛大,立刻就認出他來,同樣認出的,還有旺丁,它很快就從對方身上嗅到了一陣熟悉的味道,從而將資訊傳遞給小義,告訴它,那天晚上闖入卞家行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