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傳來,極為模糊,不辨方位,只知道那笑聲清脆悅耳極其,聽在耳朵裡,讓人悠然而生酥意,甚為舒服,而不是尋常意義上的女鬼那般可怖的感覺。
凌風真人喝道:“何方鬼物作祟,速速給道爺現身出來!”喝聲有聲勢,但叫話的內容就顯得頗為色厲內荏了,接近於‘無意義’的嘴炮範疇。
回應他的,是一大團風雨,猶如有靈性般凝聚成一塊,如球狀,惡狠狠的砸過來。
凌風真人桃木劍一橫,“啪!”結結實實接了一擊。那團風雨當即散開,雨點紛飛,反把他一身道袍打溼了半截……
……
“阿水,可曾聽到了什麼動靜?”外面的李鼎亟不可待的問道。
阿水往小院那邊走進了數步後,說什麼也不敢再往前了,探出頭,豎起耳朵來聽,一會後又跑回來:“老爺,風雨聲中又有些噼裡啪啦的響聲。”
“額,難道說真人已經開始施展手段,降妖除魔了?”李鼎面有喜色,欣欣然━━這一隻女鬼端是出現得莫名其妙,傳聞中鬼物作祟,不外乎迷惑他人,或者別有目的什麼的。這一隻倒好,居然是跑來院子內半夜用功讀書的。聽那些朗誦的內容,居然還是千字文一類的入門功課。
這還真是見了鬼了,此鬼讀書作甚?雖然女鬼只是躲在房中讀書,不曾對李府做出什麼傷害之事。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何況還是一隻鬼?李鼎恨不得處之而後快,好不容易請來了凌風真人,當然盼望他能一舉成功。
“老爺,老爺……”後方傳來了丫鬟的叫聲,回頭一看,見到丫鬟小萍掌著一盞燈籠,帶著陳劍臣和他的書童來到。
李鼎眉頭一皺,不知陳劍臣不再房間裡好好待著,又跑出來幹嘛,心頭便有幾分不爽。
那邊陳劍臣喚小萍取過燈籠,自己提著,緩步走過來。而丫鬟膽兒小,這時候卻不敢走過來了,“見過老官人。”
李鼎眉頭一皺:“陳公子不在客房安歇,可有什麼事嗎?”
“特意告辭而來。”
李鼎心思玲瓏,當即明白過來:哼,倒有些骨氣。說道:“如此夜深,加上風疾雨勁。你們還是明天再走吧。”
固然和橫渠先生有隙,彼此觀念不和,但他也不想授人話柄,說自己如此小氣,半點容人之量都沒有。況且,他是早退下來的人,昔日的鋒芒早消沉了許多。
陳劍臣剛要開口,“噼啪!”一響,一物從小院內倒飛出來。披頭散髮的,不偏不倚地撞到阿水身上,附帶連著旁邊的老李,狼狽不堪的全部滾倒在地。
阿水駭然若絕,失聲尖叫:“鬼壓身呀!”努力想爬起來,無奈手腳使喚不出半點力氣,這一聲喊,比先前老李的喊叫給力多了,乒乒乓乓,棍棒丟了一地,下人們轉身撒腿就跑。
慌亂間李鼎被一陣涼水吹到脖上子,哇涼哇涼的,嚇唬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湧現。往下侵略,差點一個響屁放出來,條件反射的也要轉身走。無奈上了年紀,動作早就不靈光了,一個趔趄,堪堪要摔倒在地。
一隻強有力的手臂及時出現。一把將他穩穩扶住,燈籠照明之下,就見到陳劍臣那一張鎮定得過分的臉容。
“老官人小心足下。”陳劍臣忽而微微一笑,直如一縷陽光出現,莫名的,李鼎心頭的驚惶之情居然平定了不少。
“什麼鬼壓身,是貧道!”悻悻的音調。果然是凌風真人的聲音,他狼狽的爬起來,包紮道髻的碧玉簪子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披散了頭髮。長長的垂下來,乍一看,還真有幾分鬼氣森森的模樣。
阿水和老李連滾帶爬起來,驚魂未定,李鼎問:“真人,你這是?”
凌風真人搖頭一嘆:“老官人,此魅道行太高,貧道有心無力,怕且要回山請咱家師兄來才能鎮壓得了。”
李鼎頓時傻眼:“這可如何是好?”請來的高人搞不定,誰知道會不會徹底激怒了女鬼,要大開殺戒什麼的,心裡已打定主意:明天干脆舉家搬離好了,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真人回山請師兄,一來一回,不得幾個月?”居然是陳劍臣在說話。
凌風真人被折了麵皮,念及剛才在小院裡面被那女鬼玩弄於股掌間般的戲耍,可自己連對方長什麼樣都不曾看見,只隱隱捕捉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心中早憋了一肚子氣,這時沒好氣的道:“是有如何?這與你何干?貧道和老官人說話,你來插什麼嘴?”
嬰寧不忿的道:“就憑我家公子不但能插嘴,還能插手。”
凌風真人好像聽到了天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