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難受,又不好直接詢問。
那邊許知府已經著手吩咐手下,準備升堂事宜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神明
“留仙兄,你真有把握?”席方平沒來由的感覺發虛,關切的問道,翻案一事,非同小可,如果最後以鬧劇收場,沒有成功,那陳劍臣將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被摘去秀才功名。
這一摘,便等於‘永不錄用’,以後再沒有機會獲取功名了,徹底斷了讀書的前程。此賭注,不可謂不大。
陳劍臣淡然道:“舉頭三尺有神明,既然寒楓不是兇手,那天理迴圈,必然會有沉冤得雪的機會。”
此話別人聽起來很玄,可席方平是親眼見識過陰司的存在的,知道天外有天,很不簡單。當然,這些東西他不能說出口,只好悶在心裡。如今聽陳劍臣這麼一說,莫名的鎮定下來。
案件重審,需要做的工作不少,證物,兇器,包括卞家小姐胭脂,都要重新喚上堂來,少不得的,便是陳劍臣所列舉出的三名嫌犯……張甲,李乙,毛大。
這三名潑皮,突然間被官差尋到,帶進府衙內,又被分別單獨安置,心裡直犯嘀咕,七上八落,不知因為什麼事情,又找不到人問,而胭脂被請來,更是鬱郁,本來稍有恢復的情緒,頓時又亂成一團。
人員到齊,最後再把蕭寒楓從監牢裡提出,便開始升堂,胭脂見到憔悴不堪的蕭寒楓,幾天功夫,已變得形銷骨立,沒了個人樣,難免被觸及心坎最軟的一處,轉念想及他是殺害父親的兇手,這才又硬起心腸,別過頭去不再相看。
“威武!”兩排衙役杵著水火棍,齊聲吶喊。先來一通聲威打壓。
“啪!”習慣性的,許知府一拍驚堂木,喝道:“關於卞家員外被殺一案,由於嫌犯蕭寒楓多次呼號有冤情,言語惻隱。本官有憐才恤德之心,故今天將此案重審……”說到這,眼神往下一掃。
那蕭寒楓得到陳劍臣的面授機宜,頓時很伶俐的大呼‘冤枉’,叫著叫著。真情流露,以首磕地,怦然有聲,額頭都磕出血來,涕淚齊下,使人一見,不禁為之感懷心傷━━翻案重審,最適當的由頭便是犯人本身申述上訴,蕭寒楓當眾稱冤,可比陳劍臣的話更具說服力,旁觀觀眾,自不會那麼多看法,反而以為是許知府賢能,不草率,才會二度重審。
這也是許夢澤之所以肯重審案件的最大原因,不管最後結果如何,對於他的聲譽名望都不會產生不良效果,還能順手給顧惜朝一個人情,
邊上三個潑皮一聽,身涉人命官司,大吃一驚,忙不迭跪倒在地,也學蕭寒楓那般,磕頭大叫‘冤枉’,霎那間,喊冤聲轟然紛沓。
“諸人不得喧譁!”許知府大覺頭疼,一拍驚堂木,這才把四人的喊聲給鎮壓了下去。轉而問胭脂:“卞家姑娘,堂上所列四人,你可都認識?”
那胭脂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作聲不得。
“可認識?”許知府追問一句。
胭脂低著頭,細聲道:“認識。”
“哦,你乃大戶小姐,養於深閨,為何會認識這許多男子?”
胭脂臉色潮紅。此事涉及她的名聲清譽,卻不好回答了。
許知府老於世故,便換了一副顏色,和藹的問:“卞小姐,此事關乎你父親被殺的真相。本官希望你能如實道來。”
沉思一會之後,胭脂終於開口━━她和蕭寒楓認識的過程無需贅言,而毛大張甲李乙這三個潑皮,屬於街巷遊蕩子,卻都是居住在卞家附近的,他們看見胭脂美貌,在彼此相遇的情況下,難免會出言輕佻挑逗,久而久之,胭脂便知道他們的名字,雙方雖然不曾有過什麼交集,但終歸算是認識的。
許知府聽完,面現古怪之色,情不自禁對著外面的陳劍臣望了一眼,心想其拿捏出的這三人,倒不是無的放矢,再拍驚堂木,鏗然有聲:“張甲李乙毛大,初五晚上,卞員外被殺,你們身在何處?”
三潑皮連忙回答,張甲說在家睡覺,李乙說在酒館吃酒,毛大亦說在家睡覺,然後許知府傳訊人證,除了毛大獨居無人證外,張甲李乙都有不在場的人證。
那毛大心裡發虛,大叫苦也:“卞員外被殺,本來抓了蕭寒楓,人證物證俱在,那天都畫押定了罪的,怎得無緣無故,眼下又會重審?”一咬牙:“反正不管如何,打死不鬆口就行了,自己是個單身漢,在家裡睡覺沒有人證,實屬正常,毫無破綻。”
第四聲驚堂木起:“本官昨晚做了個夢,有神明現身對我說,卞員外被殺,兇手不出你們四人之內,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