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蜿蜒,似一條無窮盡的大蛇,延伸而上。由於是冬天,兩邊也沒聽見有什麼蟲兒鳴叫,顯得很沉寂。
李逸風坐在一頂小型軟轎裡閉目養神,想及魯惜約那張惹人憐愛的嬌容,他的心跳就不禁開始加快━━作為一名風月老手,而且是有身份的人,李大官人對於女人質素的要求很高,近年來,能讓他動心的女人並不多見了。
無疑,魯惜約是一個。再想到其魯家血脈的身份,更可以增加額外的快感。
如斯想著,李大官人頓覺身體某處已經躍躍欲試了。
━━對於魯惜約和皇甫員外的關係,他也早派人調查出了個大概,雙方並沒有太深的交情,皇甫員外未必會替魯惜約出頭。退一步說,就算皇甫員外插手又如何,任他黑白通吃,也無法在短期內查出個結果。
人力終有窮時,而時間,只站在自己這邊。
今晚之後,魯惜約就將屍骨無存,不管官府還是皇甫員外方面都無法再有線索,況且死得只是一個無親無故的青樓清倌人而已,沒有至親的苦主打官司,誰會追究不休?
突然,轎子停住。
發生了什麼事,難道到了雞冠洞?
李逸風正想開口問。外面就傳來一名護院的聲音:“大官人,有狼!”
有狼?
李逸風一愣神,撩開轎簾子,就見到前面山道之中,不知從哪裡跑來一匹灰棕色的豺狼,正蹲坐在路中間呢,一對三角眼正冷冽地望著他們。
荒山野嶺,天色已晚,山道上出現一匹豺狼顯然再正常不過,李大官人便有些惱火,對那名護院喝道:“既然有豺狼當道,那你還不動手?難道要我去打嗎?”
那護院唯唯諾諾,馬上拔出腰間佩刀,大踏步走上去。
不料那豺狼並未如預料般被嚇走,反而人立而起,張開滿是獠牙的大嘴,口吐人言:“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欲從此路過,留下命與財!”
聲音嬌嫩,彷如少女。
哐當!
卻是護院手中的刀突然之間鬆手掉在地上了。
第一百二十章 附身
傍晚時分,暮色四合,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風,呼呼的吹著,刮在臉上,隱隱有一種刀削的寒意。
但比這更寒的,卻是內心的驚悸━━
一頭貌似普通的豺狼,居然能口吐人言,說出這一番話來:“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欲從此路過,留下命與財!”
如此應景的話語如果從一群山賊口中說出,那是威風凜凜,大殺四方,但從狼吻中吐出,卻能讓人油然從尾椎骨裡生出一道寒氣,寒氣直衝上頂,瀰漫全身,再渾身打個冷戰,只覺得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哐當!
本來拿著刀去驅狼的護院莫名地感到刺骨的懼意,五指一鬆,兵刃落地:“妖怪呀!”他肝膽俱裂地一干嚎,下意識就轉身飛奔而去。
━━到底只是一個小小的護院,縱然身懷功夫,但不曾經過什麼實戰,一旦遇到某些詭異之事,膽氣神立刻亂了。
他只恨爹孃少生兩條腿,大官人也顧不上了,倉皇地往山下逃竄。
有其帶頭,另兩個抬轎子的護院也有些心慌了,也要逃跑━━
“不許走!”
關鍵時候,李逸風一聲大喝。他雖然只是個讀書人,腹中詩書多於雙臂力氣,但臨陣不懼的功夫卻比那些武夫好得多。
他從轎子裡鑽出來,一把抓住邊上的張天師:“我們有天師坐鎮,豈怕一頭狼怪!”
果然,這句話一出,兩名護院的心定了許多,要知道張天師擅長飛劍之術,能於百里之外斬殺百年大蛇的,有他在,就算豺狼成妖也不怕。
“嘻嘻!什麼狗屁張天師,欺世盜名一神棍而已。”
此時那豺狼再度發話,然後用兩條後肢做腿,大搖大擺就走了過來。
李逸風等人大吃一驚,立刻躲在張天師身後,道:“天師快出飛劍!”
張自然額頭汗水潸潸,背部早被冷汗所打溼,心裡不禁痛罵:我有個屁飛劍出,尿倒嚇出了一泡……
其雖然為招搖撞騙的神棍,但畢竟在龍虎山打坐過一段時間,耳濡目染地對於道法一途有些粗淺的見識。所以張自然能看得出來,眼前這一頭豺狼並非成妖了的,而是被某修士陰神附體,奪舍傳神了。
之所以能得出如此結論,皆因張自然觀察到這頭會說人話的豺狼在言行舉止上根本不符合一頭狼妖的習慣,聲音也不像,更可能是被某位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