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嬈點的。”可達說,“越妖嬈越好,要男的,不要女的。那種偽娘受,最喜歡了,病嬌受也很萌,越娘越好,實在沒有的話,偽娘攻也勉強……可以,只是要費點力氣……你懂的,讓一個攻就範不太容易。”
我懂的是什麼鬼啊!為什麼覺得我會懂這種事!遲小多實在無法理解,既然喜歡偽娘型號的,為什麼就不能和周宛媛這種談戀愛呢?算了。
“要麼我試試看,假裝喜歡上你了,看看項誠什麼反應?”
熱心的可達開始為遲小多出謀劃策。
遲小多心想這好像是個辦法,可是會把事情搞砸嗎?
“過段時間。”遲小多心裡有點癢癢,並且腦補了一出自己遺世而獨立,被兩個優質男爭搶的韓劇大戲,說,“等忙完了,咱倆試試看?”
“行!”可達說,“我負責幫你泡到項大仙,你幫我物色個好物件。”
“沒問題!”遲小多心想是不是可以把設計院裡的財務gg戴個兔耳朵換身比基尼,打扮一下介紹給可達,於是兩人再次擊掌,達成協議。
夜九點,車停在菸袋斜街外,除去後海酒吧一帶,街上店鋪許多都關了門,剩下門外慘淡的黃燈。遲小多下車進街時,注意到幾家店鋪外坐著人,會抬頭看他和可達。
“都是我部門的人。”可達解釋道,“沒有問題。”
遲小多點點頭,抬頭看,招牌上是“如意客棧”,樓道逼仄而陰暗,木梯吱吱呀呀地響,上面響起周宛媛的說話聲。
“可達來了吧。”周宛媛道。
“來了!”可達扶著扶梯把手,讓遲小多先走,遲小多小心翼翼地上去,拉開日式榻榻米房間門,一個十平方不到的小房,只有一盞吊燈晃來晃去,桌上擺著四副茶盤,項誠戴著耳機,背對落地窗,盤膝坐著看外面的夜景,感覺到木地板的震動,回頭看了一眼。
“不是讓你們不要來的麼?”項誠說。
遲小多完全不知道,陳真說:“來了就坐著吧。”
遲小多說:“什麼時候開始?”
“十二點。”項誠答道,“吃過了麼?”
遲小多點點頭,周宛媛與可達各自靠在一個角落,聚精會神地玩手機,陳真則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玩一個懷錶,等午夜的到來。遲小多有點緊張,拿起項誠的耳機,他正在聽手機裡唯一的那首《123木頭人》,無限迴圈。
“待會我要回避嗎?”
項誠沒有回答,遲小多轉頭看看陳真。
“問項誠。”陳真心不在焉地答道。
項誠側頭看遲小多,有點猶豫,遲小多總覺得氣氛有點奇怪,卻不知道原因,徵求地看著項誠,項誠像是想了很久,最後答道:“你想留下來嗎?你不怕?”
“當然不。”遲小多答道。
項誠點點頭,說:“那麼就陪我吧。”
陳真手裡玩了會懷錶,時不時地看遲小多一眼,遲小多覺得他有話朝自己說,便摘了耳機坐過去。
“這是誰?”遲小多看見懷錶上有兩個少年的照片,一個是陳真,另一個則是比他矮了半頭的小孩。
“我弟弟。”陳真答道。
遲小多點點頭,心想多半這又是個悲傷的故事,陳真卻看出他的表情,哭笑不得道:“還活著,不要安慰我。”
“哦——”
“小朗最近如何?”可達隨口問。
“還是那樣。”陳真答道,“身體挺好。”
“小朗和小多應該能當好朋友。”可達又說,“空了不妨介紹他倆認識。”
“小朗就是你弟弟嗎?”遲小多問。
“嗯。”陳真點頭,收起懷錶,說,“他是三失人群。”
“三失?”項誠聽見了,微微皺眉。
“失聰,失語,失明。”陳真解釋道,“外界和他的聯絡是完全被切斷的,只能根據觸感來交流。”
遲小多點點頭,突然就覺得很難過,陳真照顧這麼一個弟弟,一定很不容易。
“能治?”項誠說。
遲小多想先天的,肯定很難吧,陳真卻答道:“據說有希望,但我不敢亂試。來下飛行棋吧。”
周宛媛說:“我聽我爸爸以前說過,用‘開七竅’的神力,能讓他的感知衍生到周圍世界裡去,廣州有個女孩,叫宜蘭……”
“我知道。”可達一邊擺棋,一邊說,“四季如畫,心見花開,狄漱敏的女兒,我一直很好奇她媽媽是怎麼幫她得到這力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