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了嗎?”項誠問。
“還沒有。”遲小多說,“不過這邊接待的妖協給準備了些點心路上吃。”
項誠“嗯”了聲,說:“我這邊的事情也辦好了,現在馬上過來,到了以後注意點。”
“沒問題的。”遲小多打了個呵欠,說,“放心好了。”
車馳進了黑暗的山林中,遲小多歪在副駕位上睡了會兒,醒來以後看見身上蓋著軒何志的外套,軒何志問:“醒了?餓了嗎?”
“還行。”遲小多乏味地說。
軒何志說:“真是對不起你了,這一路上都沒讓你好好休息。”
遲小多答道:“沒關係。”
軒何志平時雖然很摳,衣服也很舊,卻洗得很乾淨,這次遲小多終於看到了他認真的一面,心想以後還是不黑他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開進秦嶺後,軒何志下車問路,帶遲小多在路邊吃了碗麵,又繞過山路進山去。
車開到村裡頭,終於不能再走山路了,得徒步進去,軒何志說:“明天再爬山吧,還是睡一晚上。”
“沒關係。”遲小多堅持道,“沒多遠,爬不動了你揹我。”
軒何志遲疑片刻,知道遲小多也想快點找到貔貅,便率先在前面開路。
一輪明月出青山,今夜恰好是十五,照得山林中一片銀白。
“你師父完全可以住到山下來的嘛。”遲小多說,“年輕的時候不攢錢,就坑點香火,老了沒錢養老,只好吸徒弟的血,你看多可怕。”
“師父生前說。”軒何志解釋道,“世人庸庸碌碌,只知道錢,錢,錢。卻很少有人駐足這空靈之景。”
遲小多心想那是你師父哄你呢。
軒何志走在前面,又說:“有人覺得有錢幸福,有人覺得有房有車幸福,不過我覺得,能和家人在一起,能自由自在的,最幸福。”
“可是你也沒和家裡人在一起啊。”遲小多說。
“是……是的。”軒何志膝蓋中了一箭。
遲小多走了一會兒,覺得累了,軒何志要揹他,又怕這個動作太親熱了,到時候被項誠知道容易捱揍,於是去半山腰的農家借了個板車,讓遲小多坐在板車上,拖著朝山上走。
走著走著,板車停在一間破廟前,外頭滿是蜘蛛網。
“到了。”軒何志速度進去,喊道,“喂!你在嗎?!快出來!”
“別鬧了!人呢?”
遲小多下車去,走進院裡,月色明朗,看得見牆角落裡有被啃破的麵包紙,撿起來看了眼,上頭還有面包屑,顯然是最近才帶回來的,一定就在這裡。
廟裡,曾經供奉神像的地方有一處空位,顯然是神像被搬走了。
然而空位是不規則的,遲小多好奇問:“貔貅自己就是靈獸,還要供奉嗎?”
軒何志說:“以前師父供奉的是建木大神,我們都是從廟裡雕像,修煉來的一身本事。”
“回家啦。”軒何志四處喊道。
“是我在這裡所以不願意出來嗎?”遲小多問。
軒何志想了想,遲小多便主動道:“那我在外面等吧。”
軒何志進去找貔貅,遲小多則站在門外等,打電話給項誠沒接,估計正在天上飛沒訊號,便四處看了看。
軒何志描述故鄉時還挺漂亮的,然而實際上一見,只覺生存環境太惡劣了,山上連口井都沒有,也不知道一群孤兒,是怎麼活下來的。
月上中天,遲小多站在一棵松樹旁往下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突然間他感覺到了一股妖氣,馬上回頭,瞬間一隻詭異的妖怪朝他撲來,遲小多猛地大叫一聲,聲音在山谷裡迴響。
“小多——!”軒何志萬萬未料,自己故居里竟然會有埋伏!
遲小多還沒回過神來,甚至沒看清楚自己被什麼給攻擊了,那怪物就像一團塑膠紙,“呼啦啦”地一響,便纏住了他,帶著他飛出山谷去。
“小多!”軒何志當即一條命被嚇掉了半條,遲小多要是有什麼閃失,自己肯定會被項誠碾成肉泥,什麼貔貅,什麼工作全不重要了,當即從寺廟內直衝出來。
遲小多怒吼道:“反了你了!哪來的妖怪!連我都敢抓?!”
那怪物“嘎”的一聲大叫,在空中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