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宛媛一臉煩躁站著。
“宛媛。”周茂國開口道:“你不高興?”
“你答應過媽媽再也不去巫山的。”周宛媛避開周茂國的目光,說:“你回到驅委就是個錯誤!”
周茂國戴上墨鏡,站在落地玻璃牆前,外面一片灰霧,手機又在響,周茂國看了一眼,是軒何志,他直接把電話掛掉,想了想,點頭。
“那只是一個卦象而已,最後一次。”周茂國說。
周宛媛說:“太危險了!銅姑的卦每次都會應驗的!當年的事沒有應,我怕……”
“項建華是我的朋友。”周茂國答道:“就像小多和項誠是你的朋友一樣。”
“算了。”周宛媛說:“你永遠都是這樣,不聽任何人的。”
“我不是不想聽你的。”周茂國說:“你們太年輕了,許多事情解釋起來,你不會明白。”
周宛媛轉過身,不與父親相視。
“有一句俗話。”周茂國嘆了口氣,說:“叫‘解鈴還需繫鈴人’,我揹負著這個枷鎖太久了,遲早是需要去面對它的。”
“這麼多年裡,你都沒有去過巫山。”周宛媛焦急道:“為什麼偏偏是現在?”
周茂國說:“不是時機巧合,是早有此意,那天鄭老師來協會時提醒了我,否則我根本想不到這一環。”
周宛媛低頭看手腕上的表,心不在焉地撥弄了下頭髮,眼睛發紅:“你們對項誠已經很好了,何況當年你也沒辦法去阻止。”
周茂國喝了點水,看著玻璃牆外的霧氣。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周茂國嘆了口氣,說:“齊家也正是因為當年的事,心有愧疚……”
周茂國電話再響,上面是齊尉,齊尉在出站口,提著個包找人,周茂國便朝他招手,同時給軒何志打電話。
軒何志的車停在機場外,齊尉上了副駕,周茂國與周宛媛坐在後座。
“現在什麼情況?”周茂國說。
“全部失聯。”軒何志答道:“周老師,西南轄區驅委主席在本部等您。”
“現在電話,讓他們準備直升飛機。”周茂國說。
軒何志有點遲疑,探頭看車旁倒視鏡,打方向盤掉頭,周茂國道:“有問題?”
“簡文他……”
“已經知道了。”周茂國說:“我就是來接管簡文指揮許可權的。”
軒何志點點頭,風馳電掣地朝市區開去。
齊尉的呼吸急促,看著窗外,車窗倒映出他焦急的帥臉。
“狄老師查到了什麼驚天的大秘密?”周茂國說。
“您和狄老師就金剛箭的下落溝通之後,我們開始查閱十年前的宗卷。”
“我已經查過了。”周茂國答道:“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
“但是我父親回來以後的口述,和驅委稍有出入,因為案情不是由他向北京直接上報的。”
周茂國:“說。”
“今天早上。”齊尉答道:“我找到了當年巴山之戰中,我爸爸打探到的,一段胡新陽和血魔的對話。”
“具體內容是:血魔讓胡新陽探知‘聖地’的下落。”
“聖地?”周茂國道。
“聖地。”齊尉緊張地說:“血魔要找的聖地,和他們所在的聖地不是同一個地方!”
“這個我們已經知道了。”周茂國說:“格根託如勒可達把這段內容在一天前告知了老佛爺。一千年前的聖地,就在巴山戰役發生的附近。項誠回到那裡,是因為懷疑他的母親曾經將金剛箭藏在了遺蹟裡。”
“是的。”齊尉說:“但是胡新陽不知道!”
周茂國猛地感覺到了什麼。
齊尉快速地解釋道:“胡新陽與血魔多年來意見不合,胡新陽的宗旨是不計一切代價促成天魔的輪迴,壯大妖族,所以才會想方設法地誘項誠入套。”
“血魔的想法是培養景浩,讓他擇日吞噬巴蛇,利用饕餮的混沌混合之力,來進化成天魔,這樣天魔就將置於他的控制之下,因為一旦景浩成為了天魔,血魔就能利用景浩身上的血咒來控制它!”
“所以現在項誠前往巴山,正中血魔下懷。”齊尉說:“血魔讓王雷與景浩調集所有的手下,要順勢奪回遺蹟,並在妖族的聖殿中讓景浩吞噬項誠,促成它的進化,在那裡孕育下一任的天魔!”
“簡直是自不量力……”周茂國說:“聖地早已勢衰,這麼傾巢而出,能起多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