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遲先生。”一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上前,左手作了個動作,那是風水師專用的禮節,遲小多忙起身回禮,被連姓帶“先生”地稱呼,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您好。”遲小多忙道:“冒昧登門,打擾了。”
“不不。”年輕人自我介紹道:“我叫齊銘,遲先生大駕光臨,敝府上下不勝榮幸。聽說您在廣州定居,早就想前去拜訪。”
“剛搬回來,你們家裝修得真漂亮。”遲小多和齊銘握手,由衷地讚歎道。
遲小多以前和閨蜜來過齊尉家,卻僅限於別墅最外圍的一小塊地方,從來沒有沿著這條路走上來過,當時只以為是齊尉親戚們住的地方,沒想到卻內有乾坤。
齊銘笑了笑,示意遲小多請坐,管家親自上來斟茶。禮儀周到卻不過分殷勤,比起齊家,遲小多覺得自己家簡直是暴發戶,養了一群好吃懶做的妖怪,沒事就在那裡□□玩跳舞毯吃披薩,俗得一比,回去一定要讓他們上流社會一點。
“這次過來是想看看齊尉的。”遲小多說。
齊銘馬上點頭,說:“我馬上就安排他和您見面,不忙的話,不如一起吃個晚飯?”
遲小多轉念一想,答道:“好啊,正想見見幾位長輩,不過會打擾齊尉的叔叔們嗎?”
齊銘尷尬笑了笑。
遲小多:“?”
“我……”齊銘說:“是他的四叔。”
遲小多:“……”
“你……”遲小多尷尬笑道:“叔叔好。”
“不敢當不敢當……”
“不不。”遲小多輩分確實比齊銘要小一些,齊銘說:“三哥和二姐正在過來,他們住在另一邊,您走南邊的入口,所以我就先下來了。”
遲小多心想原來是這樣,家裡太大了也不好。
“齊尉他……沒什麼事吧。”遲小多喝了口茶,問道。
“昨天晚上情緒不太穩定,和我們吵了一架,其實我也理解他。”齊銘搖搖頭,笑道:“可是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遲小多遺憾地說。
齊銘的哥哥和姐姐來了,分別和遲小多握手,齊尉的三叔名叫齊鑄,四十來歲,二姑有五十多歲了,名叫齊鈺。遲小多心想都是同輩金字旁的名字,居然沒出一串金屬元素表,失敬失敬。
“遲小多。”齊鈺走在前面,一伸手,作了個請的手勢,遲小多與她並肩而行,齊鈺邊走邊說:“聽說你和齊尉很久以前就認識?”
“嗯是的。”遲小多答道:“還在我念中學的時候。”
“難怪。”齊鈺說:“我們也委屈得很,完全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你能勸勸他是最好了。他一直很佩服你和項誠,覺得我們束縛了他。”
遲小多沒想到齊鈺居然是以這樣的態度和自己說話,不過一想也是,兩人的身份是對等的,雖然輩分不同,齊鈺現在是齊家的當家主,但也僅僅是代理的。
“怎麼說呢……”遲小多身後跟著黃杉與郎犬,一行人出了花園,有電瓶車來接,遲小多卻說:“不不。我走一走,午飯吃得太飽了,剛才又吃了點蛋糕,消消食。”
齊鈺答道:“我也正想和您聊聊,這邊請。”
齊家的山莊佔據了整個別墅小區,湖邊種了不少樹,空氣非常的清新,春日下午,陽光照耀在湖面上,一時間萬點金鱗,美不勝收。
遲小多問:“我冒犯地問一句,請您不要介意——如果齊尉真的拒絕這個使命,您能找到合適的繼承人嗎?”
齊鈺似乎早就料到遲小多會有此一說,答道:“說實話,齊家嚴格意義上來時候,不能算是驅魔師。”
“嗯。”遲小多答道:“不過一命二運三風水,堪輿之術真的很厲害,我師父生前非常推崇風水術,認為齊家雖然沒有明面上的法術學力量,風水術卻非常的強大。”
“您過譽了。”齊鈺答道:“也只是最近的一兩百年裡。齊家才稍微像點樣子。”
“不不。”遲小多忙道:“是您太謙虛了。”
遲小多這話倒是大實話,鄭衾生前就非常希望得到堪輿的幫助,奈何典籍太少,且分不出時間來。
“齊家窮數十代人精力,鑽研堪輿之道。”齊鑄介面道:“迄今仍只是略窺門徑,風水只能改運、衝命,光靠一柄招幡,一面羅盤,卻難以自保。”
“一千四百年前,齊家因機緣巧合,與靈蛟相識。”齊鑄在數人身後,大家沿著湖邊慢慢地走:“蛟仙承齊家的情,許下承諾,只要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