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扔下來一根菸,落在齊尉的衣領裡,項誠眯起眼,打量齊尉。
齊尉說:“你有什麼計劃,最好現在就說說清楚,陳真保得了你一時,保不了你一世,把假冒的項誠帶回北京,老佛爺遲早會發現,到時候就不是我們幾個來了。”
“閃電。”項誠道。
齊尉的臉色一變。
“是誰的法術?”項誠朝向齊尉,眉頭微微一動。
齊尉沒有說話,兩人之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足足一分鐘後,齊尉緩緩搖頭。
“先把你們內部的奸細查了。”項誠一彈菸灰,淡淡答道,“再來審我。”
齊尉說:“我不能確定,連陳真都不知道那道閃電的來歷。”
“說不定就是他自己放的閃電。”項誠說,“算了,把小多的記憶還回來。”
“還不了。”齊尉說,“周老師的記憶封印,陳真親手下的,你得找他去。不過我建議你不用對遲小多說什麼了,只會白費功夫。”
“因為根據我的觀察,陳真似乎一直在努力,用場景重現的方式來喚醒他的記憶,以陳真的為人,他不會做無用功。他說過這種封印的原理是把當事人由一件事發散出去的經歷逆向回收,最後封在某一個對小多來說,印象最深刻的場景裡。只有當這個場景被重現,小多才能想起來。但是在封印前,多半連當事人也不知道那個場景會是什麼……”
項誠陡然眯起雙眼,依稀想到了什麼。
那天傍晚——
——項誠跪在沙發旁,遲小多的身邊,貝多芬的《悲愴》在室內鳴響,遲小多微微震動,像是要在夢中醒來,卻始終沒有睜開雙眼。茶几上放著他的那枚鐵戒指,他在睡夢中,無名指輕輕動彈,睫毛不住顫抖。
那天傍晚——
他們洗好澡,在床上側躺著,面對面看著彼此。
遲小多摸到枕頭旁的布包,拿出鐵片彎成的戒指給項誠。
“我們以後去英國結婚……”
“不用那麼麻煩……”
項誠喃喃道:“那是他覺得唯一能幫上我忙的……”
齊尉:“什麼?”
“沒什麼。”項誠回過神,“謝了。”
項誠抬頭望向樓上,說:“近期我會來找你的。”
齊尉:“最好帶著你的解釋。”
齊尉側頭,看見王仁走出了樓道,轉身離開。
遲小多坐在沙發對面,一臉無聊地看著三人,王仁被可達趕了出去。
“尼古拉斯·陳。”陳真說。
周宛媛:“莉莉·周。”
可達:“可達·格根託如勒。”
“你們要合體嗎?!”遲小多心裡咆哮著掀桌。
“我們是國安局一級特工人員。”陳真誠懇地朝遲小多說。
遲小多:“編,你們就繼續編吧。”
“沒有騙你。”陳真說,“這個是我的工作證,你看。”
陳真拿給遲小多一個工作證,上面寫著“國家特工”。遲小多怒吼道:“原來特工還有工作證啊!這麼隨身攜帶不怕被敵人搜走嗎?”
“他是主任!”周宛媛糾正道,“主任啊!你看我們就沒有證,他是專門找政府部門打交道的!”
遲小多半信半疑,陳真說:“他們都是我的部下,我們調查一起文物走私案,希望在澳門抓到此案的整個交易過程並逮捕馬蒂尼。馬蒂尼和葉家交易,你的朋友佘誠,就是葉家的代表。”
遲小多覺得似乎不可信,但又找不到任何槽點。
“那佘誠是什麼人?”遲小多問。
“他就是喜歡收集文物。”陳真說,“不過很可惜,這不是他要的,所以,我們的隊友齊尉,設了一個局,這個局就是利用她的妹妹當誘餌……”
“你小心齊尉揍你。”周宛媛朝陳真說。
遲小多:“???”
陳真擺手,示意讓他來,接著說:“……誘出佘誠的私人助理封離,再成功打入他們的宴會里,截住這場交易,讓這件文物回到祖國……”
陳真誠懇道:“謝謝你,遲小多,你幫助了我們,但是這件事,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是嗎?”遲小多懷疑地說,“但是他明明帶著文物跑了啊,怎麼突然間又不要了?”
“已經被我們發現了,所以怕惹麻煩。”陳真說。
“對對。”可達補充道,“他是鬥不過國家機器的!”
遲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