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泡了面,遲小多狼吞虎嚥地吃了,邊吃邊給陳真打電話,北京那邊沒人接,估計是睡了。
遲小多困得整個腦袋都要杵到泡麵碗裡去了,強打精神,給陳真發微信留言。
片刻後,陳真的號碼回了條微信。
【哥哥在開會,馬上帶項誠離開開封,他們要去抓人。】
軒何志有意無意地朝遲小多手機上瞥。
滿城大雪,城市的另一側。
“是,是。”曹斌拿著手機,說:“軒何志去救小多了。”
陳真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盡一切努力,穩住他,我馬上讓周老師查宗卷。”
“最好儘快。”曹斌說:“我們都不是他對手,可達那邊情況不知道怎麼樣了。”
“他在監視項誠。”陳真說。
一身黑西服的曹斌掛了電話,再次變幻為胡新陽,朝王雷說:“他們現在去查1730號宗卷。”
胡新陽的身後,跟著王雷與景浩。
“曹斌的語氣學得不像。”景浩說。
“隨他。”胡新陽說:“這個圈套,他們必須跳。”
“接下來做什麼?”景浩說:“還有八小時,光等?”
胡新陽說:“你們回去吧,我還得玩一玩。”
景浩說:“挖完遲小多的眼睛之後,人留給我慢慢玩。”
胡新陽冷笑一聲,不置可否,搖身一變,變為遲小多,走向馬路對面的澡堂。
項誠拿著關機了的手機,有點坐立不安,幾次想起身,卻又作不出決定,最後,他終於按下手機,開了機。
手機上一百二十多個未接電話,以及qq,微信,簡訊息,全是遲小多發來的。
【項誠,不要衝動。】
【在哪?】
【在嗎?看到訊息速回復。】
……
項誠一條一條地看了,拇指放在回撥上,卻一直按不下去,他編輯了一條短訊息。
【小多……】
來電顯示,遲小多,項誠登時有點發抖。
“你在哪裡?”遲小多的聲音急促地說:“謝天謝地,終於找到你了!”
“我明天中午就回去。”項誠說:“最遲四點到。”
遲小多:“我在開封!”
“你怎麼又跟過來了?!”項誠怒道:“能不能聽一次話?”
“你在什麼地方。”遲小多看了眼在外頭抽菸的軒何志,不敢多說:“報地點,我馬上過來,什麼都不要做,什麼都不要說。”
項誠沒有回答,沉默片刻,把電話掛了,遲小多再打過來,項誠沒有接,關機了,躺在澡堂休息室的沙發上,看著窗外的大雪。
他看見了遲小多朝這邊跑過來,項誠登時一愕,繼而提上包,衝出了澡堂。
馬路對面的一家酒店內,可達和段世星正在酒店一樓,可達一身衣服髒兮兮的,卷著襯衣袖子,段世星已經蔫了,臉上還貼著創可貼,兩個男人在黑暗的餐廳裡坐著,面前點著一盞溫馨的小蠟燭。
段世星:“……”
可達:“……”
段世星:“倆大老爺們,中間點個蠟燭,是談戀愛還是怎麼地,格根託如勒,你不嫌滲得慌麼?”
“別!”可達呵護著那盞蠟燭,說:“我怕黑啊!”
段世星翻了幾下手機,有點不耐煩地說:“你們驅委怎麼總是這麼事兒媽。”
“我不知道啊。”可達說:“我也想快點把事辦完了回去睡覺好嗎,北京那邊下來的吩咐,我有什麼辦法?”
段世星說:“那人究竟是誰?值得這麼大張旗鼓的。”
可達聳肩,說:“陳真讓我先不要行動,我告訴你吧,千萬不要說出去喔,項誠和十年前的一樁舊案有關聯。”
段世星的眉頭擰了起來,可達朝落地窗外,對面的洗浴中心看了眼。
“巴山夜雨?”段世星問。
可達點點頭,答道:“項建華是他爹,驅委最忌憚就是這人,生怕他回來報仇。”
“人品如何?”段世星問。
可達說:“是個好人。”
段世星:“算了罷,這世道就沒幾個好人。”
可達答道:“真是好人,表面上不言不語,有時候我看著都替他抱不平。”
“現在要做什麼。”段世星道:“一句話,陪你折騰這一整天了,遲小多也沒找著。”
可達看看窗外,說:“馬屁精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