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位不隨便給人推油的。”
齊尉接著說:“正廳級以下的發話,他都不理人的呢。”
遲小多:“……”
王仁:“你們以前來過?點的誰?我看看?”
可達和齊尉交換了個眼色,兩人一起起身,把遲小多拱著出去了,可達說:“你就去吧,保證他不對你動手動腳,有事你隨時喊就行了,我就在外頭。”
遲小多:“正廳級以下又是什麼鬼啊!你們不要這樣……”
門關上,遲小多滿臉通紅,站在按摩房間裡,裡面花瓶裡插著一束花,房間裡放著舒緩的音樂。
門外響起說話聲,遲小多馬上坐到床邊,翻了下精油的價位單。
有人敲了敲門,遲小多說:“請……請進。”
他突然覺得這個場面有點似曾相識,又是即視感嗎?門被推開,進來一個男人,兩人對視,遲小多心想:好帥!
男人頭髮漆黑,面板很白,鼻樑,嘴唇,五官都很溫潤,有種儒雅的風度,穿著白襯衣,黑西褲,襯衣袖子挽到手肘——
——可惜也不是……哎。
男人右手解下左手的名錶,放在桌上,朝遲小多點了點頭,笑了笑。
“你好。”
“你好……”遲小多有點忐忑,這人氣場好溫和,又有種堅定而果斷的感覺。
“我叫陳真。”那男人說:“你呢?”
“遲小多。”遲小多很緊張。
陳真朝他說:“平時工作很辛苦吧,先趴下。”
“力度可以嗎?”陳真問。
“嗯。”遲小多閉著眼睛答道,陳真推著他的背,說:“長期坐辦公室,需要注意頸椎。”
“謝謝。”遲小多說。
“聽王總他們說,你在找男朋友?”陳真說。
遲小多登時滿臉通紅,不敢回答。
陳真沒再問下去,遲小多說:“你來這個會所多久了?”
“剛來。”陳真說:“我不做黑的,祖傳的老中醫推拿,剛到廣州,沒地方落腳,正巧看到在招人,就過來試試。”
“哦——”遲小多心想這麼有風度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是鴨子。
陳真按完a面,讓遲小多翻過來,準備按b面,但額上全是汗,說:“我坐下,先休息會。”
“你沒事吧。”遲小多看陳真一直在喘氣。
“心臟不太好。”陳真答道:“先天的。”
遲小多說:“我覺得你比較需要放鬆一下,找個人給你按按吧。”
陳真擺手,示意不用,喝了點水,起來說:“來,繼續吧。”
遲小多覺得陳真比自己還累,都不好意思了,陳真說:“我家裡有個弟弟,聽不見,得出來賺錢養家。”
“啊。”遲小多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種預感,接下來陳真是不是會說:“可以去你家住嗎?”
“在廣州感覺怎麼樣?”遲小多靠在床頭,看陳真按自己的小腿。
“還行。”陳真答道:“就是房價太貴了,還沒地方落腳呢。”
遲小多:“……”
陳真與遲小多對視,陳真笑了起來。
遲小多說:“要麼問問齊總和大個子?他們家房間好多。”
陳真:“……”
陳真自顧自地笑了起來,遲小多嘴角抽搐,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卻一時半會腦子裡一片混亂,千絲萬縷的,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好了。”陳真去洗手,問:“洗個澡嗎?”
遲小多下床,覺得確實放鬆了很多,陳真說:“衣服給你準備好了,我去簽名結賬。”
遲小多洗過澡,出來被寒冷的夜風一吹,清醒了點,陳真穿上外套,說:“齊總讓我借個車,送你回去。”
車停在遲小多家樓下,陳真的車燈照著花園,遲小多忽然說:“我怎麼感覺咱倆在哪裡認識?”
“是嗎?”陳真想了想,答道:“我也覺得。”
車停在靜夜裡,外面下起了小雨,遲小多沒有下車,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坐著,遲小多感覺到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被開啟了,似乎是一種喚醒了過往沉睡著的,相同的感受。
與記憶無關,純粹是聽到一首歌,就會想起某個夏季校園裡香樟樹下沙沙搖晃的影子;又或者聞到炒菜的味道,就會想起冬天早上溫暖的被窩。猶如通感一般,然而通感的這頭他抓住了,另一頭卻埋藏在濃濃的迷霧裡。
“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