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小屋裡,周茂國泡了一杯濃茶,觀測所有人的動作。
沙盤被放大,現出礦洞裡的深淵。
【按照電影裡演的……】
林語柔正把手伸進沙盤裡,要簡單粗暴地戳醒那隻沉睡的怪物,然而遲小多一說,老佛爺又把手伸了回來,疑惑地聽著二人的對話。
“……主角這個時候應該有驚無險地下到深淵裡去。”遲小多煞有介事地在項誠耳畔說,而項誠揹著遲小多,緩慢朝下攀爬。
“然後呢?”齊尉在下面問。
“然後就有人掉了個什麼東西,噹啷一聲。”遲小多說,“就像上次我和項誠去收鴟吻一樣,把它驚醒。”
“你都想起來了?”齊尉和可達在平臺上活動身體,抬頭問道。
“嗯。”遲小多答道。
“說得對。”項誠道,“所以我們換個方法,抱緊我。”
說著,項誠兩腳朝崖壁一蹬,帶著整根繩子飛了起來,連帶著上面揹著陳朗的陳真、周宛媛、方宜蘭與雷況師,一起盪出一個弧度。
所有人:“……”
上面一長串人還沒反應過來,連遲小多都沒回過神,項誠已飛出半空,從運動包裡掏出個保鮮袋,繼而抖了個底朝天,所有黃豆一下全部撒了出來,帶著金光咻的一聲飛射,組成了黑暗中的一道銀河!
緊接著項誠完全鬆開了繩子,抖開石敢當,唸了句咒文,石敢當怒吼著飛出,卻找不到目標,在空中亂飛亂衝。
石敢當的咆哮聲響徹深淵,底下的怪物登時醒了,發出又一聲咆哮,巨大的觸鬚從地底飛來,登時把空中化形的石敢當虛靈擊得粉碎!
“你神經病啊——!”周宛媛尖叫道。
“跑——!”可達吼道。
觸鬚越來越多,最大一根黑暗的觸鬚順著崖壁驚天動地地抽來,洞頂開始坍塌,巨石不住陷落,項誠大喊道:“小多抓緊繩子!”
遲小多跟著項誠墜落,卻一手死死抱著他的腰,項誠呼啦一聲撐開雨傘,遲小多抓著繩子,牽著一連串人朝對面的崖壁飛去。
底下一根觸鬚轟的一下猶如散發著黑氣的章魚須猛地抽來,正中礦井邊緣的鐵梯,鐵梯發出巨響,固釘崩開彈出,可達與齊尉緊緊抱著平臺上的欄杆,鐵梯朝著對面歪倒下去。
觸鬚四處找尋目標,將空中散發著金光的豆子抽了個遍,卻忽略了借路的驅魔師們,項誠將捆妖繩在手腕上一繞,帶著繩上的所有人在鐵梯上轉了個圈,把人全部纏在鐵梯上。傾側的鐵梯形成了一個橋,可達最先反應過來,翻身上了鐵梯,朝橋對面狂奔。
鐵梯朝著對面的崖壁崩倒下去,項誠踏上鐵梯,朝遲小多道:“到對面去!”遲小多一陣暈眩,在梯子上開始跑,齊尉在背後吼道:“讓——”
項誠追來,一手摟住遲小多的腰,朝側旁一跳,單手抓著梯子,繞了個圈,就在兩人飛身離開梯上的時候,背後一頭髮光的火龍飛來,衝向對面的鐵門,鐵門轟然爆炸,把兩塊鋼板徹底炸開。
又一根觸鬚飛來,在半空中亂抽。
“它對光敏感!”遲小多在百忙之中喊道。
說時遲那時快,大家法術齊出,陳真的心燈聚光,周宛媛扔出一面鏡子,喊道:“去!”
鏡子在空中高速自旋,陳真的心燈散發出強光,射向鏡面,光線在飛速旋轉的鏡子上跳躍折射,洞壁上映出了一道光環,底下成千上萬的觸鬚同時飛出,在洞壁上亂抽亂拍。
項誠和遲小多最先衝到對面的洞內,接著是齊尉,可達接力陳真,抱著陳朗朝對面一個飛撲,安全落地,周宛媛衝來,接著是雷況師拖著方宜蘭,陳真跑向他們的時候,一根觸鬚唰然飛出,捲住了鐵梯,朝下面狠狠一拽。
所有人齊聲大喊,陳朗撲了出去,卻被可達倒拖回來,說時遲那時快,陳真凌空一躍,越過觸鬚,落在後半截梯上,兩手抱住墜落的鐵梯。項誠看也不看,鎮妖繩脫手,一頭卷在可達腰上,另一頭飛向陳真,捲住了他的腰。
可達把陳真拖了回來,拉著他的陳朗差點被嚇虛脫了,靠著洞壁喘氣。
整個隊伍快要被項誠玩死,項誠卻一副冷漠的表情,盯著洞外。
“到裡面來。”項誠冷冷道。
“你有病嗎——”周宛媛怒道。
說時遲那時快,項誠抖開降魔杵,震喝一聲,就在同一秒內,又一根觸鬚從深淵底部抽來,唰地卷向隊伍末尾的雷況師,然而還沒碰到他,便被項誠一杵出手,牢牢釘在洞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