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小多牽著陳朗上車,問:“去哪裡實踐?”
“阿爾山。”陳真答道:“內蒙。”
遲小多換洗的衣服褲子都沒收拾,陳真卻提著一個包上來,顯然已經幫遲小多和陳朗收拾好東西了,車上的人紛紛朝陳真與可達兩名主管打招呼。工作人員發塑膠袋,寫名字,裝手機。
“來來。”可達拍拍身邊的位置,朝遲小多說。
陳朗粘著遲小多,遲小多卻被可達抓走了,陳真笑著讓弟弟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遲小多說:“我們要去幾天?”
可達:“噓。”
王雷上車,說:“作為協助的各位同志都到了?”
眾人紛紛舉手,陳真站起來點人數,確認完後大巴關門,開走,王雷摘下車前的麥克風,說:“大家好。”
“王老師好——”所有人一致道。
“幾個小時後,我們會換乘交通工具,趕往目的地。”王雷說:“後天上午,在座的各位,都需要配合驅魔師實踐考試,大家注意了,咳!”
“車上還有少量的驅魔師混進來啦。”王雷說:“不過我們很快就會把他們趕走的,在這之前,就先讓他們刺探一下情報吧。”
眾人大笑,王雷一本正經道:“實踐當天,各位將成為人質,等候參加考試的驅魔師的解救。”
遲小多:“……”
“人質是固定組別的,明天抵達目的地後,會給你們分組……”
同一時間,包括項誠在內的一眾驅魔師收拾行李,在考場外等候。工作人員拿著名單,開始點名。
被叫到名字的人如得大赦,走出去,上了大巴車。
“這是什麼?幸運符?”齊尉問。
項誠沒回答。
“齊尉。”
齊尉想陪項誠等一會,無奈不能在這裡停留,只得上了車。
項誠沉默地站著,手裡拿著遲小多的加油字條,翻來覆去地擺弄,字條已潮得滿是汗,皺巴巴的,他的眉目間充滿了陰霾,身後拖出了一個長長的影子,末端倒映在紅磚牆上。夕陽就像血一樣,沉入鋼筋水泥的山林之中,天邊昏暗的層雲捲來,彷彿某個延遲了許多年的宣判。他站在光明與黑暗的交界線中,本能地要退後,坐到牆下的陰影去,抽一根菸,並讓這個世界遺忘,永遠呆在黑暗裡。
他手裡捏著遲小多的字條,彷彿那是上車的通行票,似乎只要他願意,他就能走向大巴,上車去。
【加油!(愛心)不動明王!你一定可以的!】
周圍人的聲音一瞬間遠去,鋼筋水泥城市化作綿延的山巒,深不可測的密林,父親的身影帶著他渡江,在漫江金紅的波光之中,朝他說著話。教他做人,教他正直,告訴他,天脈與地脈交匯,這充滿了生命氣息的世界,是他們父子共同守護的世界……
背後,一根手指輕輕碰了碰項誠的肩膀。
“項大仙?”輕柔的聲音說。
項誠猛然回頭,以提防的目光看著那女孩,她的眼前蒙著黑布,蒼白的臉龐朝著他。
“方宜蘭?”項誠蹙眉道。
“我想他們在叫你。”方宜蘭答道:“如果我沒聽錯的話。”
“項誠!”工作人員拿著名單喊道:“項誠在不在?!”
項誠深吸一口氣,有點不知所措,走向桌前,工作人員道:“登記一下准考證號。”
項誠問:“我的答題卡過了?”
工作人員不回答,項誠看了眼車上,齊尉拉開車窗,朝他吹了聲口哨,整車人都看著他。
項誠提著包,快步上車。
片刻後,周宛媛面無表情地過來,說:“項大仙,你的腳讓一下。”
項誠躺在最後一排,長腿擱在位置上,盯著周宛媛打量。
“老孃就是過了!”周宛媛怒道:“有什麼問題嗎?你心裡在想什麼?有膽子說出來啊!”
方宜蘭最後一個上車,齊尉笑著坐過來,和項誠坐在一起,給周宛媛和方宜蘭讓出位置。
工作人員名單報完,喊道:“下週一大家可以在網上查到自己的分數,沒有點到名字的,就地解散了!”
大巴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