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勝知道肯定出了問題,正要問,卻見那女子竟然已經淚如泉湧,卻仍然勉強對著他一笑,道:“小女子已經沒事了,公子請回吧。”
方勝心中滿是疑惑,卻不好意思再問,只得道聲“告辭”,然後躍上牆頭。等走出近半里路,方勝越想越不對勁,便乾脆又拐了回去,這次他走路比上次還要小心。再回到那母子躲避的牆下,方勝便放輕了呼吸,側耳聽了起來。此時他這行徑雖不怎麼光彩,但那對母女在他臨走時的態度實在讓他滿是疑慮,不弄個清楚,他連個安穩覺都別想睡。
等了半晌,牆裡頭只有那女子的抽泣聲,那老嫗也時不時嘆口氣,可兩人愣是連一個說話的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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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四章 半年
方勝在牆外聽著那娘倆的哭聲和嘆息聲,一點也沒有不耐煩,他始終覺得,牆內兩人的反常表現和自己有關係。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了那老嫗勸那女子的聲音:“阿秀,別哭了,說不定剛才那位公子和咱們想的不是一個人呢。”
只聽那叫阿秀的女子又抽泣了兩聲,勉強能斷斷續續地回答:“娘……,哥哥……說那個……那個方勝也是二十來歲……這世上哪有這麼巧……巧的事,他們肯定就是同一個人。”說到後來,那女子已是十分不忿,只聽“呼”一聲輕響,一個只啃了兩口的包子飛出牆來。
老嫗“你”了一聲,又嘆了口氣,才道:“阿秀,就算他們是同一個人,也怪不得人家。即使是你哥哥得到了那封信,也一定會送回虎脊城,之後城主仍然會率眾伏擊。敵人的這場報復,依然會來。”
“娘……嗚嗚……可是……哥哥已經兩天沒回來了啊……家……家也沒了……”說到傷心處,那阿秀姑娘又哭了起來。
方勝一下就愣住了,他不知道整個虎脊城還有多少個像牆內的母子一樣知情的人,方勝只感覺到鋪天蓋地的壓力,他早就想到他們仨要為這場戰爭負責,現在,就連普通人也這麼覺得了。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
方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那裡的,當他在紛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時,他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府衙。門口的守衛認識他,還主動和他打了聲招呼,問他有何貴幹。然後方勝便被帶進府中,在一個偏廳中等了近半個時辰,便等來了步履匆匆的吳希文。
方勝先跟吳希文說了城中食物價格暴漲之事,不料吳希文竟還是剛剛聽說,只聽他訝然道:“竟有此事?”
原來他一直忙於安排城中防務還有處理傷病,別的事都沒怎麼顧得上。其實他做一方守將綽綽有餘,可戰後重建、穩定物價這些事,卻非他長項,說到底,他只不過是個結丹期修士罷了。戰後那些雜七雜八的事,交給城主還差不多,然而此時城主有傷在身,正閉關療傷,短時間內根本出不來。
吳希文皺著眉頭在廳中踱了十餘步,忽地停住,對方勝道:“我想起來了,城中似乎有個市易司,雖不是管物價的,卻沒有比他們更近的了,我這就派人把他們的負責人叫來。”說完吳希文便轉頭召來一個護衛,匆匆傳令下去。
方勝見吳希文忙得焦頭爛額,便不想再拿自己的死麻煩吳希文,正要告辭,哪知吳希文早已看出他心中有事,他還沒開口,吳希文便道:“我看你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你若還信得過我,無妨說出來。”
方勝哪裡還憋得住,從吳希文這裡得不到答案,那麼他也別想從任何人那裡得到答案了,當即就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吳希文在這些事上倒是看得很透,片刻間就將方勝想不明白的問題給他一一說清了。
只聽吳希文道:“這件事你絕沒有做錯。你且想想,但凡身在傲武國前線的修士,傲武國本土的也好,來自佐摩國的增援修士也罷,再加上散修,甚至還有平民,大家的最大目的無非是對抗以暮月宗為守的三大宗門。他們侵佔了我們的國土,我們便應義無反顧奪回來,即使暫時做不到,那麼正面交鋒、深入敵後*擾等等一切阻止三宗獲得更大利益的事,都是我們應當做的。上次你們三個碰巧得到那封信,換成傲武國前線的任何一個修士,他們也都會把信送回來,這才是最正確的做法。相反,如果他們不送,就不配在傲武國的前線呆下去。一舉殲滅敵方二十一名修士,其中一半為築基期,僅僅是這個戰果,就足以讓我們在明知敵方會報復的前提下發動這次襲擊。只不過,我們沒料到對方的報復會有如此大的規模罷了,在我和城主想來,三宗門最多就是強攻前線的幾個礦山罷了。如今看來,也許三宗門早就在醞釀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