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無奈地轉過身,馭劍緩緩飛了過後停在離那一人一獅交戰處二十丈遠處,郎聲道:“師弟,我還有要事在身,實在耽誤不得,更何況,這戰獅如此雄壯,豈是你我能對付得了的?”
下方的那同門果然很識時務,聞言毫不猶豫地道:“師兄,只要你幫我殺了這戰獅,賣得的靈石我分你一半!”
然而這修士似乎還不滿意,沉吟片刻道:“我實有要事在身,只怕多有不便。”
下方的同門馭使飛劍護住自身,好半晌才狠聲道:“那好,你六我四!”
修士一聽,終於面露微笑,道:“那咱們就速戰速決吧。”說完便疾速撲了下去。
修士見那戰獅已身上帶傷,便想一擊必殺,於是直衝到離戰獅十丈遠處才突然發動攻擊,出手就是三道月白劍氣,發出悅耳的震鳴從三個方向朝下方的戰獅攻去。
讓那修士吃驚的一幕出現了,眼見有兩道劍氣就要斬在那戰獅身上,那戰獅竟突然躥進了地下,轉瞬間沒了蹤影,修士才一愣神,他的那位同門便指著遠處喊道:“小心!”
儘管他在神識中沒發現任何異常,還是下意識地朝那同門指的方向偏了偏頭,就是這一分神,便突然間察覺到身後一物如電般飛了過來!
身後之物的速度實在太快,三十丈的距離眨眼即過,修士本能地向左下方傾了傾身子,便覺右臂一涼,整條胳膊就被削了下來。
修士忍痛轉過了身,看也不看就把儲物袋中的所有劍刃捲了出來,然後將它們化為一道道劍氣朝下方攻了出去,他的實力只夠同時射出六道劍氣,其餘的劍刃全都無力的墜了下去。然而儘管只有六道劍氣,也足以擋下下方那個突然出現的紅衣女孩的攻擊,她也射出了數道紅色劍氣,可是那些紅色劍氣被他的月白劍氣一觸即潰。
就在他一邊開啟防禦符一邊要馭劍遁走時,下意識地朝下方的那同門看了一眼,沒能看到人,卻看見了空中飛來的一柄黑色的小錘子,錘柄錘頭全是橢圓,就像是小孩子玩具。猛然間,他的危機感提升到這輩子最強的程度,緊接著,一個比水缸還粗的錘面遮住了他的全部視野……
這已是方勝等人偷襲的第七波修士,加起來一共十人。自從得到了那套暮月宗的修士服後,他們的偷襲越來越簡單。不管是否有人認出來戰獅就是他們暮月宗興師動眾追捕的那頭,始終沒人能擋住一頭負傷戰獅的誘惑。
他們早就決定,這將是他們在此地的最後一次偷襲。一來是油水不大,二來在此地也蹲了一個月了,失蹤了這麼多修士,只怕暮月宗早晚會派人找來,必須儘快轉移。
從先前的九人身上他們搜到了上百枚劍刃,九把飛劍,四本劍訣,二十來張符,兩件垃圾法器,三套衣服和一枚仙菽丹,而他們最想要的靈石,加起來竟不到三百塊,這種收入,相較於他們所冒的風險來說,實在是有些不值得。那些對暮月宗修士來說很重要的東西,他們根本就用不了,比如飛劍,他們只能拿來當法器使,根本無法飛行;而那些劍訣,竟然和他們所學的修真功法完全不是一個系統的,衝突得相當厲害,根本學不了;那數目最多的劍刃,只能讓王雪心拿來當障眼法使,她用出來的威力和暮月宗修士用出來的威力完全不是一個水平。
這些情況顯然是三人始料未及的,此時對這最後一個被幹掉的修士也沒報太大希望,王衝沒精打采地把那儲物袋拽了下來,伸手就把裡面的東西全掏了出來。
“十塊靈石,一件衣服,呃,啥也沒有了。”王衝垂頭喪氣道。
這無疑是他們遇到的最窮的一個修士了,方勝咧了咧嘴,道:“衣服燒了吧,咱們用不了那麼多。”
王衝“嗯”了一聲,隨手把衣服拋向了那修士的屍體,正要扭頭走開,不料衣服中卻飄出一物來,當即“咦”了一聲。
方勝聞聲轉過頭來,卻見王衝已經彎腰從地下撿起一個封信來,忙走了過去,接過信封,湊到眼前一看,只見上面極工整地寫著:暮月宗單漓副宗主親啟。
那已死的修士一直說有要事在身,竟是真有要事!
方勝當即把王雪心也招呼過來,拆開信讀了起來,接下來的半柱香功夫裡,他們竟獲得了那些在傲武國駐守多年的修士也未必知道的資訊,而這封信的意義還遠不止此,當方勝讀到最後,聲音竟顫抖起來。
“基於以上原因,靈石的運輸路線不得不改,經盧某與夏宗主商議,決定將交接地點改為棲狐山,九月望日,第一批靈石將送達此處,望單宗主妥善安排,勿使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