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群人又是一驚,那四兄弟都沒反應過來。還是三兒最先明白,從腰間拔出把匕首,就割斷了平生手上的繩子。
平生活動活動手腕,沒看水如幽一眼。
“三兒,上茶。姑娘還請到裡屋來。”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人難以置信。
水如幽賠著笑臉,將平生請進內室。
平生坐下,優雅地抿了口茶。品嚐這種淑女的行為她當然不會,不過回想一下翦恆平時的動作,現學現賣,還是可行的。
放下杯子,平生又學著翦恆的樣,手指有意無意地敲著桌子。
翦恆平時這麼做時,平生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因為這動作一般是在他考慮如何懲罰平生時做的。
要說平生裝腔作勢起來,那是騙過不少人。水如幽看著平生高深莫測的樣子,心裡“咯噔”一下。
“姑娘,剛才的事多有得罪,還請姑娘海涵。奴家水如幽,這裡的人給我幾分薄面,叫我一聲六娘。”水如幽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媚態,一顰一笑都能讓人失神,哪怕此時她笑得有些謙卑和謹慎。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平生也不例外。但或許是和翦恆相處久了,加上本就不對這一型別感冒,平生對這種妖媚的蛇蠍美人極為敏感,防備得很,更何況她還在氣頭上。
水如幽見平生不搭腔,心裡有些不快。她到底是高傲的人,不過此時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說下去:“那四人我會好好處置,請姑娘放心。”
“處置?似乎就是六娘讓他們來抓我的吧?”平生的手指繞著杯口打轉。
水如幽尷尬地笑了笑,“這其中有諸多誤會,還請姑娘諒解。屆時,奴家一定上門道歉。”
喝了口茶,水如幽斟酌著用詞,繼續說道:“這顆珠子的主人原是故人的一位朋友,所以還請姑娘如實相告,奴家定會重謝。”
“故人的朋友與你何干?”平生勾著嘴角,語氣不善。
水如幽板下臉,又馬上嬌笑道:“我受故人之託,替他找那位朋友,所以……”
平生若有所思地看著水如幽,“那就讓你那位‘故人’自己來和我談吧。”
這避毒珠是翦恆給的,水如幽要找的人肯定是翦恆無疑。只不過這找的目的是什麼呢……總不見得是敘舊吧?
平生可沒忘記翦恆說過他是大魔頭,多少大俠惦記著他的項上人頭。而邪派似乎也因為他和師母的事情對他不是很友善。再加上……她這師父可不是什麼善類,行走江湖時根本就沒消停過。聽他平時無意中露出來的“光輝經歷”來看,貌似得罪了不少人,正派、魔教都有。
水如幽這個妓院老鴇怎麼看也不像是正派中人,但說不定她是什麼魔教的教徒。無論她的故人是誰,想必他對翦恆沒什麼好感。
“我那位故人行動不便,怕是不能與姑娘相見。能否請姑娘告訴奴家這珠子的來歷?”
平生眼珠子一轉,“是撿來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帶你去那座山看。”
“山上撿的?”水如幽沉吟起來。
“六娘,富貴客棧王掌櫃來找,”三兒匆匆跑了進來,附在水如幽耳邊說道,“他還帶了一個人,就是上次那個白髮男人。”
水如幽瞄了還不知情的平生一眼,一雙美目中閃過精光。
第二更~~晚上有第三章~
………【二十二章 陣法中的老人】………
水如幽對平生揚起笑臉,“姑娘稍坐片刻,奴家去去就來。”
“請便。”平生冷淡地頷首,待水如幽和三兒出去之後,才長長吐出一口氣來,沒風度地癱在椅子上。
“這便宜師父還真會給人添麻煩啊。”平生心想。
揉著水如幽還給她的避毒珠,平生觀察起整間屋子來。
和外屋一樣,裡屋也是極盡奢華,又透露出古樸典雅的氣息,當然,春宮圖亂放的毛病沒有變。
平生紅了臉,視線閃躲著,走到窗臺前,開啟了鏤花的窗戶。
窗臺下是一排牡丹花,含苞待放;窗戶外就是個小院子,很是清幽。
平生眼睛一亮,警惕地看看四周,見沒人在周圍,手一撐窗臺,輕鬆躍了出去,馬不停蹄地筆直奔向小院裡唯一的出口——一個圓形的拱門。
拱門外是一條碎石鋪成的小路,一直延伸出去。平生神經緊繃著,豎起耳朵,像是個做賊的,東張西望,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一路平安無事,平生卻更為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