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爬起身,與王守財並肩站在一起,眺望著遠處的黑影,問道:“什麼沒問題了?”
“哦,沒什麼、沒什麼……”
“你少騙我!客棧都塌了會沒事?”平生瞪了胖子一眼。
胖子笑了笑,身上的衣服都可以擠出水來了。看了看平生的衣服,王守財邊走邊問:“昨天晚上怎麼一夜沒回來?”走了幾步,卻發現平生都沒跟上來,王守財詫異地回過頭。
平生還站在原地,垂著頭,手指輕輕撫過那件舊衣,一聲不吭。
“昨夜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王守財小心翼翼地又走了回來,輕聲詢問,“任姑娘,是不是孫蕭峰對你做了什麼?”
平生的肩膀輕顫了一下,粗聲粗氣地說道:“他能對我做什麼?我不宰了他已經很好了。”一邊說著,平生低下頭快步往前走,與王守財擦肩而過。
王守財眯了眯小眼睛,提醒說:“沒事就好,不過任姑娘,我們該往北走,去大同鎮。”
平生腳步一頓,轉了個方向。
“哎!不對,是右邊!”王守財嘆了口氣,認命地在前頭帶路。
走了一段路,平生似乎心情好了點,抬起頭,看向身前的王守財,“王掌櫃,我們這是去哪兒?”
“大同鎮啊。”
“去那裡做什麼?”平生疑惑地看著健步如飛的胖子。旅行?不像啊。看朋友?更不像啊。逃難?這個……倒有點可能。想到那個轟然坍塌的客棧,平生打了個寒顫,甩甩頭,不讓自己去想。
“小李師傅呢?”
王守財腳步停了下來,平生砰地就撞了上去,還好胖子肉多,不是很疼。
王守財一拍腦門,“哎呀呀”地亂叫。平生今天心情起起伏伏太大,心臟消極怠工,不願再爬上爬下,所以她難得冷靜地看著慌張的王守財。
“這下可好,我都忘了阿瑤還沒走!小李肯定是讓她給抓走了!”王守財一跺腳,終於“哎呀呀”出了個結果,也不知道是怪自己粗心,還是氣万俟瑤將人帶走。
平生眉一挑,“阿瑤?”又是個她不知道的人。反正這江湖大得很,她不認識的人海了去了。
王守財擺擺手,不耐煩地說道:“和你沒關係。”轉念又一想,万俟瑤剛才應該已經看見她了,自然會找上門來。
他今天被万俟瑤突然找上門來,方寸大亂,糊塗事做了一件又一件。又拍拍自己腦門,王守財一屁股坐在地上,兩隻手臂圈住兩膝,將下巴放在兩膝之間。
平生嘴角抽了抽,看著胖子很幸苦地將身體團成一個球,愁眉苦思。平生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稱讚一下他身體的柔韌性?算了吧。平生嘆了口氣,學著王守財的樣子坐了下來。
還好王守財走的不是官道,沒有人看到這詭異的兩座雕像。
過了一會兒,王守財抬起頭,慢騰騰地爬了起來。拍拍衣服上的塵土,王守財說道:“好了,我們走吧。呃?”頭一低,胖子看見平生還坐在那兒。
王守財蹲下身,不禁臉色一黑。平生斜著腦袋,流著口水,睡得正香呢。
王守財站起了身,肥厚的手掌一推平生的腦袋。
“不要!”平生身子一歪,驚恐地睜開眼大叫,倒把王守財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
平生倒在地上,眼神還有些空洞,盯著胖子看了一會兒,才支起身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胖子沉下臉來,問道:“在孫府到底發生了什麼?”
平生無所謂地扯扯嘴角,“沒什麼啊。”
“任姑娘,有事情的話,請你說出來。一個人憋著也不是什麼好辦法。”
平生微微一笑,臉色有些蒼白,眼睛裡一片死寂,“真的沒什麼,只不過……只不過是孫家出了點意外。”低了低頭,平生又揚起笑臉,面朝北方,一叉腰,豪氣萬丈地說道:“好了,快出發吧!”
王守財無奈,“若是翦恆這麼問你,你一定全說出來了吧?”
平生聳聳肩,輕鬆地回答:“師父不會問我這些。”
“這倒是。他那個人一向話不多。”王守財胖胖的身子跟上平生,一路往北。
“對了,王掌櫃,去大同鎮幹什麼啊?逃難?你得罪了什麼人?”平生嘰裡咕嚕地問個沒完沒了。
胖子只回答了第一個問題,“去見一個人。”
“誰?你的老相好?”平生湊過頭來,神秘兮兮地問道,被胖子白了一眼。
二人速度很快,加上又是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