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她的面貌,竟和林百合十分酷肖。
兩人不僅面貌酷似,年紀也相仿,林百合十七歲,這黑衣少女頂多十八歲出頭,無論身材、膚色,簡直就跟一胎雙胞姊妹毫無分別。
乍見之下,郭長風幾乎錯把她當成林百合了,細看以後,才發現黑衣少女除了年齡比林百合略長,左眉上方,還多了一道淺淺的疤痕。
那疤痕好像是天生胎印,隱藏在覆額髮絲之下,非但未損其美,反而憑添幾分嫵媚。
郭長風越看越驚,心裡不禁暗暗地稱奇……
黑衣少女半仰著臉,柔聲問道:“郭大俠看夠了沒有?她是天香國色,難道我就是蒲柳之姿?”
真奇怪!
她一旦摘去頭罩,不只人變了,連聲音也變得悅耳動聽了。
郭長風忙道:“不!姑娘和她一樣美,簡直教人難分軒輊。”
黑衣少女擻擻嘴角,道:“這麼說來,她雖然很美,我也並不比她遜色?”
郭長風道:“的確是如此。”
黑衣少女道:“郭大俠該不會為了禮貌,故意當面捧我吧?”
郭長風道:“這是事實,絕沒有半句諂諛之詞。”
黑衣少女微微一笑,道:“那麼,郭大俠還有什麼為難的呢?”
郭長風道:“正因為姑娘和她同樣美。才令人更加為難。”
黑衣少女道:“這話怎麼解釋?“
郭長風道:“兩人都是花容玉貌,同樣教人捨不得放棄,如果必須狠心捨去一方,豈不是很難麼?”
黑衣少女說道:“郭大俠別忘了,人雖然難分美醜,那十七箱珠寶,卻只有一份。”
郭長風搖搖頭,道:“佳人當前,紅顏無價,區區珠寶已經不在意中了。”
黑衣少女怫然道:“但你必須作一個抉擇取捨,總不能一箭雙——”
最後一個“雕”字已到舌尖,突然臉頸上一紅,連忙又咽了回去。
郭長風一笑道:“我還不敢那麼貪心,可是,姑娘總得給我時間,讓我考慮考慮。”
黑衣少女道:“不必考慮,你現在就得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覆,否則,我情願另求高明,決不再等了。”
郭長風說道:“姑娘,這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不但我要考慮,姑娘也得考慮。”
黑衣少女道:“我有什麼考慮?”
郭長風道:“姑娘不吝巨金,毀家尋仇,甚至不惜以身相殉,難道就不考慮會殺錯人嗎?”
黑衣少女怔了怔,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郭長風道:“從前,我不知道姑娘的年紀,總以為你和林元暉之間的仇恨,必然是親身經歷,才會如此深痛惡絕,現在以姑娘的年齡推想,林元暉不可能直接和姑娘結怨,所謂仇恨,或許是從上一代留下來的,對麼?”
黑衣少女默然片刻,道:“就算是上一代的仇恨,難道就不應該報復了嗎?”
郭長風道:“仇恨當然應該報復,但既是上一代結的仇,姑娘未曾親見,想必只是耳聞,又怎能武斷不會弄錯呢?”
黑衣少女道:“笑話!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哪有弄錯的道理。”
郭長風道:“我並沒有說一定會弄錯,只是說有那種可能,所以我認為,姑娘在尋仇下手之前,最好能親自證實一下,千萬不要一著失錯,遺恨終身。”
黑衣少女冷笑道:“你要我當面去問林元暉?他做了昧心事,自己會承認?”
郭長風說道:“姑娘不妨把事情經過說來聽聽,只要證據確鑿,不怕他不肯承認。”
黑衣少女道:“哦!兜了半天圈子,原來你是想套問我的來歷?然後再去向那姓林的丫頭邀功?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
郭長風急道:“姑娘誤會了,我是一番好意……”
黑衣少女截口道:“你若是好意,就趕快履行承諾,替我去殺了林元暉,至子我和他的仇恨,與你無關,也絕不勞你操心!”
郭長風沉吟了一下,道:“如果我答應去殺林元暉,姑娘是否真願意履行‘以身作價’的承諾呢?”
黑衣少女毫不猶豫道:“當然願意,只要你殺了林元暉,我的身體和財富,全部都是你的。”
郭長風道:“那時,我若要娶姑娘作妻子,姑娘也不反對?”
黑衣少女道:“為妾為婢,悉由尊意。”
郭長風笑笑,道:“既然有這種關係,姑娘和林元暉的仇恨,怎說與我無干?不勞我操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