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天侯在丁蓬背上連拍了兩三掌,仍然來能解開丁篷的穴道,丁蓬仍然弓著腰,低著頭,就像蝦子似的。
郭長風笑道:“甘老二,你是鐵臂,手下可得輕些,別把丁老大脊背敲斷了。”
甘天侯額上已冒出冷汗,嗄聲說道:“你究竟是用什麼手法暗算我大哥?”
郭長風搖搖頭,道:“談不上手法,這只是一種‘銀針定穴”的功夫而已,不過,所用銀針,細如牛毛,除非我親自動手,很少人能夠把它起出來。”
甘天侯長嘆一聲,道:“朋友,咱們兄弟倆認栽了,只要你替我大哥起出銀針,咱們立刻就走。”
郭長風道:“走?到哪兒去?”
甘天侯道:“離開襄陽,舊雨樓金沙江去。”
郭長風又搖搖頭,道:“沒有那樣便宜。”
甘天侯沉聲道:“朋友,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還要咱們兄弟怎麼樣?”
郭長風道:“我也不要你們舊雨樓金沙江,只要你們答應替我辦一件事就行,你們做得到嗎?”
甘天侯道:“那得看是什麼事,若要咱們兄弟去為非作歹,金沙雙堆,寧死不辱。”
郭長風說道:“如果是讓你們去救人呢?”
甘天侯道:“救誰?”
郭長風道:“數百條無辜人命,其中也包括你們自己的在內。”
甘天侯怔了怔,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郭長風道:“你現在不必懂,也不必問,到時候,自然知道,我不會害你們就是了。”
甘天侯沉吟片刻,低問道:“老大,你看如何?”
丁蓬嘆口氣,道:“這位朋友倒不像邪門人物,就姑且答應他吧!”
郭長風笑道:“多謝丁老大。”
從囊中取出一塊磁石,貼在丁蓬肩井穴上,輕拍一掌,吸出一枚細小銀針。
丁蓬的頸脖子立刻可以活動自如了。
郭長風又替他起出右膝中的銀針,拱拱手道:“情非得已,適才多有得罪,兩位別見怪。”
丁蓬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悻悻地道:“朋友好高明的暗器手法,敢問尊姓大名,日後也好再領教。”
郭長風道:“不敢當‘高明’二字,在下郭長風。”
“什麼?”
雙雄不的面同驚呼失聲道:“你就是魔手郭長風?”
郭長風欠身道:“正是區區在下。”
甘天侯瞪大跟睛,瞬也不瞬望著他道:“喂,朋友,你該不是冒名混充吧?”
郭長風笑道:“如若不信,咱們可以像剛才那樣再試一次……”
甘天侯忙道:“不必!不必!我只是隨便問一聲,你可別當真。”
丁蓬哈哈大笑,道:“老二,咱們還算運氣,敗在郭長風的暗器下,一點也不丟臉。”
又對郭長風抱拳施禮,道:“郭兄,你怎麼不肯早報姓名呢?早知你就是郭長風,咱們說什麼也不會跟你動手了。”
郭長風道:“如果不先動手,二位說什麼也不會相信我就是郭長風。”
甘天侯大笑道:“這話倒是實情,咱們在金陵,花了不少冤枉銀子,也沒能見到郭兄金面,想不到這次在襄陽倒如願以償了。”
丁蓬道:“老二收拾行李,咱們先換間房,再邀郭兄痛飲幾杯。”
郭長風道:“丁老大別認真,剛才只是句玩笑話而已。”
丁蓬道:“不!咱們並非畏懼郭兄的武功高強,而是敬重你的行事為人,既然郭兄看中。
這間上房,咱們兄弟是心甘情願退讓,你若不受就是看不起咱們兄弟。”
郭長風道:“承蒙二位如此錯愛,何不吩咐夥計再加一張床,咱們三人同住?好在這兒地方儘夠,我也正有借重二位之處。”
丁蓬大喜道:“郭兄這麼說!咱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老二,快去叫夥計進來收拾,再吩咐前樓準備一桌酒席,咱們請郭兄痛飲一番。”
郭長風道:“前樓人多雜亂,不如在此清靜,索性叫他們把酒菜送來,就在這兒喝,豈不更妙”
丁蓬連聲稱好。道:“就這麼辦,老二快些去,咱的酒蟲已到喉嚨口。”
甘天侯興沖沖穿好衣服。大步走到院門口,扯開嗓門叫道:“夥計!夥計!沒死完的給我滾一個進來……”
他人高喉嚨粗,這一喊叫,宛如震耳破鑼,前後四進院落全能聽到。
不片刻,一名夥計連滾帶跑奔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