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頭套下的眼眸因他這話而眯起,面上卻不動聲色:“什麼什麼關係?我是中國公民,他們是中國警察,那就算是是人民公僕吧。”
對方冷笑:“秦小姐,和我裝蒜就沒什麼意思了。”
秦嫣繼續否認到底。
“沒有關係?四年前英國失竊的東晉王羲之書法圖、秦代嬴政木犢、唐代雕花瓷碗、三年前的丹麥失竊的西漢鳳凰于飛字畫、商代獸面方尊、兩年前法國失竊的漢代麒麟獸首等等被你們royal奪走的文物,最後都好巧不巧地被海外知名企業家轉贈回國家博物館,這一切是不是巧合過頭了?”
對方將這些年來royal參與的部分案子一一列舉了出來,如數家珍般,秦嫣眉心打了個結,某些模糊的猜測從心底一掠而過,卻快得讓她捉不住,對方也沒等她細想,一隻腳踩在了她坐著的椅子上,她的下巴被挑起,是槍。
秦嫣明顯感覺到冰冷的槍口正抵著她的喉嚨,槍桿微微往上挑起了她的下巴,男人的氣息逼近:“秦小姐?”
秦嫣屏著呼吸,內心陷入天人交戰中,她被綁得不算緊,憑著她對周圍的判定,她要試圖脫身還是可以一試,只是動了,就等於承認了她就是royal成員,不僅她絕無可能再退出royal,她的生活她身邊的親人朋友也會因此陷入危險中;她任由對方宰割,她對對方是否開槍沒有任何的把握,只知道那柄槍抵著她的喉嚨越來越緊,她甚至隱約聽到扳機扣下的聲音。
秦嫣做出了多數女孩子遇到這種情況最正常的反應,哭,抖抖索索地哭,然後哀求:“求求您別殺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知道一定會告訴您……”
哭哭啼啼的哀求被突然扇下來的一巴掌給打斷,是站在她右側的另一個男人打的,那個男人的聲音也隨之響起,是陳威:“哭哭啼啼的,一路上就只會哭,哭,哭,這娘兒們怎麼這麼讓人煩。”
對方大概也不是會憐香惜玉的主兒,這一巴掌用盡了全力,一巴掌下來秦嫣覺得整個腦袋“嗡嗡”的響,整個頭被甩得連人帶椅子地倒在了地上,右側額頭磕在了地上,甩得太狠,額頭都磕傷了,在那“嗡嗡”的震動聲中,秦嫣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腦震盪了,額頭磕上地面時她覺得整個大腦都在震動著,捱了巴掌的左臉也火辣辣地疼,嘴巴還被嗑出了血,濃濃的血腥味在口腔裡蔓延著,秦嫣只思考了一秒,看躺都躺下了,乾脆就這麼趴在地上不動裝死,凝神聽著動靜。
變了聲的男人因為陳威粗魯的動作而擰了擰眉,聲音略有不滿,隱約帶著警告:“阿威!”
“對不起,是我衝動了。”陳威低聲認錯。
從兩人的對話看來,變聲的男人比陳威地位高。
“她沒事吧?”隨著變聲男人落下的聲音,秦嫣感覺到陌生氣息的逼近,一隻手也探了過來,手指在她鼻間探了探氣息。
秦嫣微斂著呼吸,隱約察覺到男人皺了眉,手掌移到她遮著眼睛的頭套上,大概是想揭開,卻又怕她裝暈,有些遲疑。
“流血了,不會是暈過去了吧?”
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完全陌生的聲音,只是被他這麼一提醒,秦嫣才察覺到額頭下和臉上的溼黏,看來剛才磕得不輕,真把額頭磕破了,血流的還真不少,也不知道陸仲謙找不找得到這邊,或者這夥人會不會離去,她只知道,讓這血再這麼流下去,她非得失血過多而亡不可。
蹲在她身側的男人往她頭部方向望了眼,看到黑布浸出的鮮紅時皺了皺眉,手拍著她的肩膀叫了幾聲,看她沒有反應,很乾脆利落地一把扯下了她頭上的頭套。
秦嫣雖然很想睜眼看看對方是誰,但權衡了下,沒敢亂動,只是任由那隻手掌摳著她的肩膀將她翻了個過來,受傷的額頭朝上。
陳威大概是對方才的衝動有些悔:“她不會就這麼死了吧?”
“暈過去了。”變聲男人說道,站起身,“給她簡單包紮一下,別讓她失血過多就這麼死了,估計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好好看著。”
話音留下,腳步聲已漸漸遠去,有人上來,果然是很簡單地給她包紮了一下,撕了塊布條就這麼纏著她的額頭打了個結,任由她躺在地上。
四周漸漸安靜了下來,秦嫣一邊不動聲色地來回搓著手想要將綁在手上的繩子弄鬆些,一邊偷偷眯了點眼縫,觀察著屋裡的情況。
門口有個人,靠近她這邊也有兩個,其中一個是陳威,兩個是路上跟蹤她的,在聊著天,身後是否有人不確定。
一直沒有動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