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掛了電話,秦嫣沒有下樓,只是倚在陽臺上,盯著樓下的花園發呆。
陸仲謙做好晚餐,把飯菜端上餐桌,看秦嫣還沒下來,在樓下叫了她一聲。
秦嫣下樓來,陸仲謙一邊解著圍裙一邊望向她:“和誰打電話呢,聊這麼久。”
“我以前一個老師。”秦嫣應道,看著他還沒把圍裙解下樓,很是自動自發地走到他身後,替他解了下來。
陸仲謙轉過身,手掌又很自然而然地在她頭上揉了一把:“去洗手,然後嚐嚐我的手藝去。”
秦嫣伸手抓著被他揉亂的頭髮,瞪向他:“陸仲謙把你的油爪子拿開。”
“很油嗎?”陸仲謙抬起手看了眼,“洗過了。”
又在她頭上揉了把,冷不丁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記,手掌落在她肩上,推著她往廚房去:“去洗手。”
秦嫣洗完手出來陸仲謙已經把湯給她盛上了,秦嫣喝了口,朝他豎起一根大拇指:“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手。”
陸仲謙正給她盛著飯,掃她一眼:“終於發現自己撿到寶了吧?”
秦嫣不服,白他一眼:“你怎麼就不說是你撿到寶了?”
陸仲謙把飯遞給她,大掌又很習慣地在她頭頂上揉了把:“沒看到寶在哪裡了,就只會鑽牛角尖,亂吃飛醋。”
秦嫣哼了聲:“是,陸公子不吃醋。改明兒我陪我師兄一起打球去,再一塊兒回倫敦看看我老師。”
陸仲謙涼涼望她:“去啊,我樂得輕鬆。”
秦嫣沒想到他會這麼應,氣鼓鼓瞪他一眼,大口大口地吃著飯,不理他。
陸仲謙的爪子伸了過來,在她臉頰上捏了捏:“又生氣了?剛才問我和萬寧時不是尖牙利嘴得很嗎?怎麼也不順道把你和你師兄的事也和我交代一下?”
秦嫣低頭吃飯,不理會。
陸仲謙也不惱,手又在她臉頰上捏了捏,換了個話題:“秦嫣,要不要考慮搬過來一起住?”
秦嫣臉頰不自覺地一紅,想著兩人同居,突然就帶了層曖昧的味道。
陸仲謙看她臉色,清清淡淡地掃她一眼:“想歪了吧?”
秦嫣橫向他:“陸仲謙你敢說你沒想著那事?”
陸仲謙面色很平靜:“哪事?”
秦嫣低頭默默吃飯,不理他。
陸仲謙的手又在她臉頰上揉了揉,似乎很享受看她吃癟的模樣。
吃過飯後,秦嫣很有自覺性地收拾碗筷去刷碗,陸仲謙進來幫忙,秦嫣又很自覺地把碗留給他刷去了,中途想跑,被陸仲謙拎著衣領給逮了回來,迫使她陪著他在廚房刷完所有碗筷才放行。
回到沙發上,陸仲謙在她身側坐下,長臂一伸,一把就將她攬了過來,讓她枕在臂彎裡,垂眸望她:“秦嫣,我剛才可沒和你開玩笑,我的事交代清楚了,公平起見,你和鍾炫的事可不能瞞著我,我看他不爽很久了。”
秦嫣“噗”的一聲就被他後半句話逗笑了,抬頭望他:“陸仲謙,鍾炫又沒招惹你,你對他不爽什麼?”
陸仲謙的手掌在她腰上狠狠捏了一記:“想到你可能喜歡過他我就不爽他,秦嫣,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怎麼就讓他給佔了先機了?”
十八歲的少年對著一個十歲的孩子是談不上喜歡的,只是習慣而已,習慣三天兩頭那顆小小的腦袋突然從窗戶裡冒尖,然後蹦蹦跳跳地跑進來,習慣一抬頭就看到她雙手墊著下巴睜著清澈的雙眸好奇地看著他,習慣在那些漫長無聊的日子裡她無聲地陪伴,然後某一天這種她突然不再出現了,才發現他們一家已經搬走了,她甚至連聲招呼都沒和他打,就這麼悄無聲息地走了。
想到當時的事,陸仲謙的手掌又狠狠在她臉上捏了捏:“當年搬走了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陸仲謙說不清當時聽說他們已經搬走了之後是怎樣一種心情,悵然若失,然後就是那種沒來由的暴躁,想到再也見不到那個人時會生出的暴躁感。
秦嫣奇怪地看他一眼:“為什麼要和你說一聲啊?你不是從來就不怎麼和我說話的嗎?”
唯一一次像個正常人一樣和她說話還是她闖進了他的浴室,他氣急敗壞地轟她,只是那時她比較不要臉,強行躲進去了。
那時她家已經在辦理出國手續,她也是知道要走的,卻是完全沒想著要和他告別之類的,剛得知要搬去英國,她興奮多於惶恐的,天天想著終於可以出國了,終於不用天天躲到這裡面對這麼無趣的人了,哪裡還想著道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