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和鍾炫去了外面的花園,在八角亭上停了下來。
秦嫣轉過身,望著漫步而來的鐘炫,開門見山,“鍾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突然成了厲家多出來的兒子?我們十幾年的朋友了,怎麼就沒聽說過你和厲家有什麼關係?”
她從十歲認識鍾炫,除了這兩年多沒聯絡過,從來就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是厲家的兒子,也一直沒見過有人找上門來,她一直以為他是個孤兒。
而且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是厲家的兒子,玉璽據傳現在厲家,白玉尊的事原本是她負責追查,但從那日在英國的事來看,明顯他也在找,是為公,還是為私?
鍾炫走了進來,望著她,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那樣,我是厲家失蹤二十幾年的兒子。”
“……”秦嫣突然不知道是否該對他表示祝賀,“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四年年多前。”鍾炫淡應,聲音清朗略低,在月色下便帶了些悵惘的味道,“三年多前我們最後見面的那個晚上我已經決定回來了。”
秦嫣是記得那個晚上的,卻也不是很願意記起,只是覺得那個晚上的自己有點難堪。
“我二姐呢?”秦嫣抿了抿唇,側頭望著他,“她知道你是厲家的二公子嗎?”
鍾炫好看的唇角勾了勾,勾出一個無奈的弧度,“你都不知道,她怎麼會知道?你看到我和你二姐在一起了嗎?”
秦嫣沉默了下來,這兩年來她確實沒看到他和秦妃一起回來過,她一直覺得秦妃是怕三個人見面了難堪。
其實她介意的,從來就不是秦妃和鍾炫在一起,只是那種被欺瞞的難堪,讓她像個跳樑小醜一樣在兩人面前來回亂竄,因此那天晚上後她沒再聯絡過鍾炫,和秦妃一夕之間也突然有了隔閡,明明不是多大的事,但是時間長了,距離得遠了,就突然再也回不到曾經了。
“秦嫣,”鍾炫叫了她一聲,“當年……”
“鍾炫。”秦嫣打斷了他,早已時過境遷的事,她最不願聽到別人再回來告訴她,當年的事另有隱情,有不得已的苦衷,她更寧願是當時就明明白白地被告知。
“你現在是什麼立場?”秦嫣望著他,把話題導回到工作上,“你明知道我們都在調查玉璽的事,若是玉璽真的就在你們厲家,你會怎麼做?”
“玉璽不在厲家。”
秦嫣擰眉,“確定?”
“不確定。”
“……”秦嫣停了停,“如果在呢?甚至,如果你們厲家就是當年行竊的元兇,你是要大義滅親嗎?”
“秦嫣,這個問題我現在沒辦法回答你。”鍾炫神色也換上了工作時的嚴謹,“秦嫣,現在一切都只是傳言,沒有任何的證據直指玉璽在厲家,或者厲家曾參與了當年的案子。”
秦嫣笑了笑,“也是。”
往外面望了望,“我先回去了,出來太久了。”
轉身就要走,鍾炫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秦嫣。”
秦嫣回過頭,衝他微微一笑,“鍾炫,其實我一直都挺希望你能成為我二姐夫的。只是現在……”
笑著搖了搖頭,秦嫣很輕易地便將手從他的掌中抽了出來,突然覺得如果現在秦妃跟鍾炫在一起,似乎並不是那麼好的事。
秦嫣剛回到宴會大廳,嚴厲就走了上來,“情況怎麼樣?”
“態度不明。”秦嫣唇角掛著淺笑,壓低了聲音應道,“他的身份讓他現在的立場變得很微妙。”
“那現在……”嚴厲擰眉問。
“原計劃進行。”秦嫣依然是淺笑著,不動聲色地瞅著就近的賓客,眼眸微微眯起,不著痕跡地一個轉身,很不“湊巧”地與離得最近的賓客撞了下,那名賓客手中正端著滿滿一杯紅酒,這麼不經意地一撞,賓客握著紅酒的手一個不穩,杯中的紅酒便灑在了秦嫣純白色的禮服上,酒紅色的酒液從側腰肋骨處往下蔓延,秦嫣面露尷尬地抬手捻起那塊溼漉漉的地方。
一時間這邊動靜不小,不少人望向這邊,身為主人的厲璟也被驚動了,走了過來,看到她衣服上的汙跡,皺了皺眉,扭頭對厲琳便道,“你帶秦小姐去收拾一下。”
“好的。”厲琳俏聲應了聲,走上前來,秦嫣連聲道謝跟著厲琳上了樓。
厲琳是厲家最小的女兒,年紀和秦嫣差不多,性格也比較活潑好動,雖然和秦嫣是初次見面,人反倒成了人來熟,走到樓梯口就很自然而然地挽著她的手臂,“你也認識我二哥啊?”
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