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無緣無故的說起來這樣一個很女性化的名字。”秦貴妃嘴上這樣說著,但是腦筋轉換的同時,她早就想到了這種極其可怕的可能,那就是進宮來的虢國夫人………穆曉傑。
這個女人雖然以前裝的清潔高傲的樣子,骨子裡還不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撇下她的表弟,攀上了歐陽詠賀這棵高枝。殊不知她能不能突然間想開了,看上了這宮裡的錦衣玉食,繁華盛景,揮奴喚婢,想要進宮裡來。想到這裡心裡更是後怕。
她一直都是受人矇蔽了,真是最大的笑話了,千里防狼,居然被狼進了自家的門口。再說了皇帝那些隱晦的心理,她一直都知道。她早就知道皇帝心裡有她,因為有幾次醉酒的皇帝在和她行夫妻人倫時,不自覺的都是叫著貌似是“曉傑”的名字。
因為皇帝是激情後的低聲呢喃,她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現在聯想到一次次的他們之間的似有似無的聯絡,以及那皇帝冬天幾乎是不離身的那幾身明黃色繡團龍的棉袍,貌似都是虢國夫人進獻給皇帝陛下的,由此可見這個女人的險惡用心。
她這明顯是玩的一手欲擒故縱的手法,先是吊著皇帝的胃口,現在這是要趁機鑽營了。這個女人,真是小看不得。弄不好,這後宮的第一位女人就要易位了,她這麼多年苦心鑽營。處處的示弱,都是白費了。
想到這裡。秦貴妃把和曉傑約定的那些事情都丟到了腦後,以為這些事情也是她的計謀之一。人心就這樣,一旦有了懷疑的種子,慢慢的就會長成醜陋的大樹。大樹下落下來的都是腐朽枯萎的樹葉,再也沒有以前的那些風輕雲淡的樣子。
一時間坤寧宮裡落針可聞,這姑嫂二人都是各懷鬼胎的想著各自的心事。秦貴妃手下的秦嬤嬤,是秦傾城的乳嬤嬤,她明顯的感覺到了她從小奶大的這個一直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這個幸福順遂的女人,此時此刻那是怒了。
這裡的氣氛呆滯冷漠,明顯的是要冷場了。這個很有經驗和機智的老嬤嬤,立刻為她的主子圓場道:“娘娘可是乏了,昨夜陛下歇在這裡,和娘娘聊得有些晚,這可不,娘娘就乏了。”秦嬤嬤的話叫醒了深思裡的秦貴妃,她也是重新揚起一張笑臉,溫煦的和瑾和說著話。
但是既然秦嬤嬤都這樣說了。就是含蓄的逐客令,她又豈能不知。“嫂子歇著吧,晚上還要服侍皇帝哥哥呢。我先走了,去看看我母妃去,這幾天也是有點咳嗽呢,吃了太醫院的藥,也不怎麼見效。”瑾和是故意這樣說的,她就是要貴妃知道,要記她的好,順便給她娘一點福利。
“是嗎,蘇太嬪也有咳喘的毛病?這可是大事呢。瞧瞧我,一直還不知道呢。秦嬤嬤。你去給四公主去點川貝枇杷丸,這是蔣太醫親自煉製的。對於咳喘很是管用呢。瑾和先給蘇太嬪拿幾丸試試,要是好就和我說,我讓太醫多配點也是好的。”秦貴妃看著四公主瑾和,不疾不徐的說到。
她眼裡的凌厲消失不見了,剩下的還是那若有若無的迷離。瑾和不解這個貴妃如何能做到角色轉換的如此之快,真就像是變臉一樣了,她惺惺的,見好就收,帶著那一盒藥丸離開了。
直到瑾和公主走出去很遠了,秦貴妃掂起身畔的哪個薄胎胚的天白瓷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只聽見咣噹的一聲,那個茶杯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瞬間四分五裂,完成了它的關榮使命。
“娘娘,息怒。就為了那麼一點還不知道真假的事情,就發這麼大的脾氣,真是不值得。”秦嬤嬤用眼神示意貴妃娘娘的隨身侍女收拾掉地上的那些殘破的脆片,一邊又拿了一個嶄新的杯子,給貴妃娘娘斟上一杯熱茶。
“怪不得呢,這都多少天沒來我這裡了,原來是這麼回事,有了新人,我這舊人就丟到了腦後了,呵呵呵,耶律玦,你真是對得起我。”
一杯熱茶進了肚子,秦傾城感覺自己那失去的靈魂,再一杯熱茶的熨燙下,慢慢的歸位,歸位之後的秦傾城,慢慢的抱住自己的膝蓋,不住的顫抖起來。那顫抖越發激烈,她咬緊牙關,牙齒都在她的用力下,發出咯咯的聲音,很是恐懼。
秦嬤嬤急忙拿出來一條幹淨的帕子,塞進她的嘴裡,不讓她在顫抖的時候咬掉自己的舌頭,“紫煙,不要聲張,去給娘娘熬上一碗藥端進來,快點。紫雲,你去門口看著,不要別人進出這裡,免得驚擾了娘娘。”秦嬤嬤吩咐了之後,就進去看那就像是發癔症一樣的秦傾城。
“娘娘,你好點了嗎,你這是何必呢,為了這麼定點的事情,何必生那麼大的氣?娘娘,你振作點好不好?”秦嬤嬤不住的給她撫摸著後背,慢慢的使她鎮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