唸了吉祥話,“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兒孫滿地”梳完頭戴了花冠,絞了面,就是拿一根紅絲線來回在臉上絞那小絨毛,後又修了細細的眉,拿了墨黛描了眉毛,又細細地上了粉,塗了一層又一層的,只見那臉越發的白了,塗了紅紅的胭脂和口脂,就像是個吉祥娃娃,自有一番喜慶之感。
那喜婆子又去服侍四叔穿了新郎官的衣服,紅通通的高帽,一身新衣,大紅的靴子,顯得四叔有了幾分喜感,一臉的喜氣洋洋,見了曉傑她們也有了好臉色,抓了果子給他們吃。顯然把三嬸丟到了腦後,一門心思要娶新媳婦了。把三嬸氣的臉更加白了,在早上勞累後更是一副搖搖欲墜。曉傑看她那絕望的眼神,真怕她在大喜日子裡出個什麼意外。
女人們忙活屋裡的事,男人們就要張羅屋外的事情了,看放紅鞭炮的竹竿子準備了沒有,看桌椅擺好了沒,在院子裡拉起了遮風布,擺流水席面。那大廚在廚房裡擺弄擺放著那生的熟的菜餚,曉傑這是第一次見到古代的婚禮,都很有興致,東看西看的轉個不停,一回屋裡一回屋外的忙的不亦樂乎。這時穆張氏看看時間大約要來客人了,就讓曉紅拉了曉傑回去換新衣服。
穆張氏上身穿了洗的發白的圓領襖子,只待領口袖口繡了纏枝芙蓉花,下身穿了自己最漂亮的淡紫色纏枝繡梅花的馬面裙,這是自己當年逃亡時放在包袱裡死命帶出來的料子,雖不是很新很時興了,顏色也不好看了,但是芙蓉錦的,非常亮麗。一頭烏黑濃密的頭髮梳了個高高的桃心髻,在頂端插上銀簪子,在鬢角插了小朵的牡丹紗花,很是靚麗,一點不像鄉下婦人,倒像是大戶裡的太太。穆其真換下了那一身的短褐,穿的是舊棉袍,不過洗的很乾淨,頭上包了灰色包頭巾,還是穿的褲子,小腿處綁腿。很是利落,穆其真也是一個很耐看的男人,處處透著精神。
曉紅梳了雙丫髻,高高的兩個髮辮盤起,一邊一個,紮上了鮮綠色絲帶,鬢角插了紅色紗花,有幾許碎髮,風吹起時露出若隱若現的雪白芙蓉面,隨了穆其真的深深酒窩裡溢位了青春的美酒,惹人發醉,一顰一笑間都帶了少女的別樣風情,是個美人了,穿了新的桃紅色交領短襖,下面一條寶藍色馬面裙,一雙小腳隱隱綽綽,風情十足。
曉傑就簡單多了也是雙丫髻,高高堆起,只用了淺藍色髮帶繫好,留那髮帶迎風飄揚。大紅色的交領段襖子配綠色的裙子,雖是紅配綠,也別有一番韻味。歐陽詠賀挺有心的,看不出來一個大男人還會買這些東西呢,這時他上次帶來的,大概聽說了他們家的事情,就去買了衣服。
那兩兄弟都是一樣的青色圓領袍子,裡面穿著厚襖子,鼓鼓的看著很是搞笑,不過兩人很是興奮,曉傑也不好打擊他們。嬌笑著誇了他門好一通,這把兩個人樂得找不到北了。
一家人穿衣打扮了回去,正好就碰見了許久不曾來的大姑一家,大姑還是一副高傲在上的樣子,大姑父留著兩撇小鬍子,說不出的猥瑣之感。那大表哥看起來春風得意,當然了娶了媳婦入了洞房能不得意嗎?看也比上次來好了很多,不再那麼拉拉撒撒的了,乾淨利索了不少。那二表哥還是混混沌沌的一副啥事不關心的樣子,天冷了那鼻涕就流得更多了,真是鼻涕淌過了大河。再看那跟著表哥而去的大丫,見了這一眾兄弟姐妹,那真是隨足了二嬸子,一副尖酸刻薄樣子,做了女人後,身體豐潤了許多,身體就短短時間長了不少,有了初為人夫的樣子,是個小女人了,可見過的還不錯,見了曉傑姐妹,很是驕傲,殊不知他男人是人家不要的,自己得意什麼,彷彿嫁給了達官貴人一般,看別人的眼裡都帶了一股子憐憫。只是不知所謂。
很快吹吹打打著花轎就進門了,這先把娶得媳婦送來,再接走嫁的閨女一舉兩得。這一折騰,就到了大中午的,喜婆摻了新娘過了鞍子,跨了火盆就進屋拜堂,拜完了堂就送進了洞房。曉傑她們沒見過四嬸子,就隨人去鬧洞房,看個熱鬧,四叔喜滋滋的挑起了蓋頭,那四嬸子也是蒼白著一張臉,臉盤小小喬喬的,眉目間很有風情,一眼一瞥間勾人魂魄,看小叔一眼,低下了頭,把小叔看呆住了,在眾人的鬨笑聲中才回神,眼巴巴的趕了眾人出去,自己也看了他媳婦一眼就出去敬酒了。鬧洞房沒什麼好看,古人在明面還是保守的,只是象徵性地意思一下就過了,弄得曉傑還挺失望的。就是用語言說一下,至於接個吻什麼的都沒有……
那喜婆安置了這邊,又去扶了曉傑小姑也是坐上那抬花轎,穆馮氏與穆老頭一行人出來送了一會,就會去招待客人了,只有老大穆其真和老二穆阿果及他媳婦還有一個村裡的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