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南國。”殷寂離很肯定地搖搖頭,“方位比南國偏西。”
“那就是外族小部落裡頭的?”轅冽笑著搖頭,“你危言聳聽了吧?那些部落,最大的也就千八百人,能翻出什麼風浪來?”
“不信走著瞧,小心到手的鴨子飛掉。”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了丞相府。
殷寂離就見賀羽坐在門口的石桌上打盹,身上披著一件大氅。
“唉,進屋睡去啊。”殷寂離推推賀羽。
賀羽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醒過來揉揉眼睛瞧了殷寂離一眼,道,“你來了正好,你守著吧,我要去睡了受不住了!”
“幹嘛非要個人守著?”殷寂離皺皺鼻子,“我也困!”
“她換藥得看著時辰麼!”賀羽道,“我不管了,你來吧……”說完,將藥瓶子和紗布都扔給了殷寂離,跑去睡覺了。
殷寂離無奈,轉臉看轅冽,就見轅冽道,“我去找季相商量一下旱澇的事情!”說完也跑了。
殷寂離無奈,嚷嚷,“喂,丞相府裡頭有沒有女人啊?叫個女人來行不行啊?”
正在問話,就聽到房間裡頭傳來了“哐當”一聲。
殷寂離一愣,心說不會醒了吧?
趕緊就轉回身推門進去,一看……果然,就見那姑娘正在奮力爬起來,要去抓桌邊的茶壺。
“唉,慢來慢來!”殷寂離趕緊上去扶她躺下,摸了摸茶壺,是溫熱的,就給她倒了杯茶,扶她靠著,餵了喝。
那姑娘咕嘟咕嘟喝了半茶壺,才回過神來,抬眼看殷寂離。
“沒事吧?”殷寂離瞅著她,心說,娘啊,這姑娘二十來歲青春年華長得也不錯,怎麼眼神那麼兇啊?跟只山貓似的。
“餓。”女人對殷寂離道。
“哦!“殷寂離點頭,叫外面下人送來軟一些的飯菜,女人扒拉著飯碗,狠命吃,殷寂離看著都慎得慌,趕緊勸她,”慢些吃,你傷害沒好呢。“
女人很快就吃飽了飯,又看殷寂離,“你是誰?”
“哦……我……”殷寂離話沒說完,那姑娘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就見全身都裹滿了紗布,抬眼,見殷寂離胳膊上還繞著一大捆紗布呢,就是剛剛賀羽給他的,他一陣忙碌,都沒來得及放下。
姑娘微微皺眉,上下打量殷寂離,問,“你看過我身體了?”
“沒……”殷寂離趕緊搖頭,那姑娘顯然不相信。
“是那個……”殷寂離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聽外頭有人問,“醒了啊?”
房裡兩人轉臉往外望,就見季思帶著轅冽急匆匆跑來了。
賀羽也被吵醒,走來,一看那姑娘已經起床了,還吃了三碗飯了,也是吃驚不已,走過去給她把脈,點頭,“真不錯,已經沒事了,幸好都是外傷沒傷著內臟,只不過血流得太多了些,要慢慢養養。
“姑娘。”季思走到桌邊坐下,問,“你可是西南來的?”
那姑娘抬頭看了看季思,問,“你是誰?”
“再下季思。”季思回答。
姑娘放下飯碗,抹了抹嘴,道,“季丞相,我是蘇敏啊!”
眾人都一愣。
轅冽皺眉,“南王蘇敏?”
“嗯!”蘇敏點頭。
“可是……我們派人到南國打聽了,並沒有兵變,南王還在位啊。”轅冽道。
“那個是假的。”蘇敏咬牙,“她暗算我!”
轅冽看殷寂離,殷寂離道,“那個……鳶的標誌應該是不會錯……”
話剛出口,就見蘇敏抬頭看了他一眼,眼裡含著些打量,還有些兇悍。
殷寂離趕緊躲到了轅冽身後,心說,哎呀,這小女子要吃人啊?怕怕!
“我母皇也是被人害死的,臨終前告訴我說,天下能幫我的人就是季思季相爺,所以我不遠千里從南國趕來找你,想不到路上被人攔截,受了重傷,我好不容易才趕來的。”蘇敏有些激動,“季相,那個女人野心勃勃,她若為南國主,南國百姓不得安寧不說,還會對南景發兵征戰,你要幫我奪回帝位啊!我母皇建立江山不易,不忍毀在那賤人手中!”
殷寂離對轅冽咧咧嘴——不愧是西南蠻族的兒女啊,夠直接!
季思則是愁眉深鎖,道,“南王……這話當真?”
“我母皇曾經說過,她與季夫人情同姐妹!”
季思一愣,一聽到季夫人三個字立刻激動了,點頭,“那非同小可啊,我必然幫你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