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指頭算了算,鬆了口氣,賀羽並沒有出事,那怎麼就耽擱了?
正在不解,只聽到外頭人聲喧譁。
殷寂離走到門邊,將門開啟探頭出去看了看,問正急匆匆往裡跑的藥鋪夥計,“夥計,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大軍封城了。”夥計道,“所有人不得走動!”
殷寂離微微一愣,心說轅冽不至於不靠譜到為了抓他,動用人馬將整個樂都封鎖起來吧?!轉念一想,不對,轅冽的兵馬應該不在這裡,這樂都的軍兵應該是直接隸屬於皇上的皇城兵馬,而且夥計說的是封城不是搜城,看來不是抓人……這麼說是樂都突然出了什麼事情?而且絕對是天大的事情。
想到這裡,殷寂離從隨身帶的包袱裡面拿出了一個龜殼和兩枚銅板,按照時辰推算了一下……和他來樂都之前算出來的一樣,樂都這近一年裡,都不會發生什麼大事,南景皇族也是穩坐江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殷寂離想到這裡,嘆了口氣,將龜殼收起來後,邊玩著一枚銅板,邊琢磨著這是怎麼回事。賀羽大概是被封在外頭了,不過殷寂離也挺納悶,既然是封鎖皇城,那就是將城門以內的主要街道都封了,賀羽會被封在外頭,莫非是因為他出城了?你說這人,買個晚飯打吊酒,去城外做什麼啊?
殷寂離正琢磨呢,就聽“吧嗒”一聲……
他低頭一看,只見銅板掉地,在地上呼嚕嚕轉了兩個圈後,倒地,套住了地面上的一顆細碎石頭子兒。
殷寂離微微一愣,左右看了看,就見那銅板剛好將石頭套入孔內。
“哎呀。”他一蹦,自言自語道,“不是吧……”
他原本轉銅板的時候,腦袋裡剛剛想到了轅冽,銅板就落地了……這銅板若是換做卦象,這可是又一次巧掛……也就是說,他倆還得碰上,而且很快。
殷寂離左右轉了轉,覺得是不是躲進衣櫃裡頭去避一避。
這時候,就聽到外頭又傳來了喧譁之聲,似乎是有人闖進來了。
殷寂離跑到了門口,開啟門縫往外觀看……就見來了一些官兵打扮的人,他們正問藥鋪的夥計,“有神醫麼?”
殷寂離微微一愣,心說……莫非是找賀羽的?
“沒。”夥計趕緊搖頭。
殷寂離點頭。
幾個士兵似乎不甘心,道,“將所有的郎中大夫都叫出來!要快!”
“我們這兒,沒有啊。”夥計哭喪著臉說著,突然想到,“哦,對了,我們掌櫃的有一個朋友,好像是神醫。”
殷寂離一聽就睜大了眼睛,心說你怎麼怎麼老實啊?!
“他在哪兒呢?”軍兵眼睛一亮,問,“快說!”
“呃……”夥計也是嚇傻了,他原本想說出去了,問殷寂離可能知道,於是就伸手,一指殷寂離的房間。
殷寂離一驚,轉身想跑可哪兒來得及啊,就見大門被推開,幾個士兵走了進來,兩人一左一右,一把架起了殷寂離往外就帶。
“唉,你們幹嘛?”殷寂離問,“我不是神醫啊!”
“我們又沒說你是神醫!”那群兵士惡狠狠瞪了殷寂離一眼,“不打自招!”
殷寂離哭笑不得,被士兵提著就帶走了。
出了藥鋪之後,殷寂離被帶到了一座大宅的門口,他先仰臉一看,就見上頭沒有斗大的轅字,就鬆了一口氣,也沒仔細看匾額上面寫的是什麼府,就被推了進去。
進去一看,只見裡頭好些郎中大夫站在那兒,有年輕的也有年老的,都顫顫巍巍地唉聲嘆氣。
這些郎中排著隊,一個個進入房間,然後又一個個被推出來。
出來的那些,都哭喪著臉蹲在一旁,士兵們拿著刀看守著,殷寂離隱約就聽到前方有人在喊,“若是沒人能治好,就把所有人都砍了!”
殷寂離微微吃驚,心說這是做什麼呀?他見身旁有一個士兵,就問,“唉,這位將軍,出什麼事了?”
士兵看了看殷寂離見他氣度不同一般,就道,“是我們大小姐得了重病,若是有人能治好,就賞金萬兩,若是治不好,今天所有樂都的郎中,統統斬立決!”
士兵話音一落,前後站著的好些郎中都哭了起來。
殷寂離隱隱覺得不對,就問前頭一個郎中,“這大小姐什麼病啊?”
“唉,這大小姐是先天不足,早就沒得治了,就是靠些補藥神物才能支撐到現在,可是……唉,誰讓人家是皇上的乾女兒,齊家的大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