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進城後,轅冽先將所有米商和縣令衙門官員全部抓住,隨後開倉放糧。
全城百姓都醒了,知道轅冽進城開倉放糧了,紛紛歡呼雀躍,好些還餓著呢,紛紛拿了麻袋出來。
轅冽一方面讓伙伕做飯分滿頭,一方面當著百姓的面公審那幾個官員,讓他們將黃衣教的老底揭穿,還說讓誤入了黃衣教的民眾都回來。哪個米商再敢哄抬米價囤積糧食,將施以抄家滅族之罪。
一時間,周邊縣城也都傳開了。
好些百姓紛紛要加入轅冽兵馬,去平那發了難財導致民不聊生的黃衣教。
沒幾天,這訊息就在四里八鄉傳開了,眾多百姓紛紛來投轅冽。
轅冽就將這雁門地界當成了大營,軍馬駐紮,分發糧食救濟災民。於是,兩方人馬形成隔河對峙的局勢。
西岸的黃衣軍顯然是收到了訊息,築起攻勢做好準備。
這一代地勢是越往西邊越高,對於轅冽他們稍稍不利,而且跨河作戰難度也非常大。
轅冽帶著的糧餉有限,難民卻是越來越多,緊急從後方調去也要時間。如果糧食發完了呢?那到時候必定還是會大亂。
轅冽急得火燒火燎的,想找殷寂離商量對策,卻不見了他蹤跡。
轅冽到處找,最後從蕭洛那裡問到,說是寂離跟蔣雲賀羽閒逛去了。轅冽氣不打一處來,這殷寂離,見了蔣雲跟見著親人似的,都找不著北了。
而此時寂離在做什麼?他正和蔣雲還有賀羽在河邊檢視地形。
雁門的西城門外,一條大河在這裡打了個對角,將對岸的幷州府遠遠地隔開。河水往東匯入了黃河。河面寬廣河水也急,合上並沒有浮橋,只有擺渡的船隻。
之前黃河氾濫了一回,將河道兩岸的堤壩和渡頭都沖毀了,於是渡河變得很困難,有這樣一道天然的屏障擋著,對岸的黃衣教也是有恃無恐。
蔣雲站在一塊石頭上往對面望,“整座城圍得和鐵桶陣一樣,攻城看來得像其他法子。”
寂離站在他身邊,突然問,“蔣雲,你心情不好啊?”
蔣雲微微一愣,從石頭上跳下來,看寂離。
賀羽見兩人要說話,就到不遠處的岸邊去檢視了,看能不能救幾個游水過來的災民什麼的。
蔣雲坐到石頭上,看著寂離,輕輕嘆了口氣。
“蠻王是不是欺負你啊?”寂離盤腿坐在他旁邊,“要不然過來跟我唄?你不搭理他一陣子,他就老實了。”
蔣雲哭笑不得地看了看寂離,搖頭,“那怎麼行。”
“怎麼不行啊?!我跟你說,蠻王估計是讓你處處替他著想給慣壞了……你得讓他知道沒他你也很好,沒你他就很糟的道理。”
蔣雲似乎臉上有些尷尬,苦笑了一聲,“別說他了,還是講攻城的事情。”
寂離抱著膝蓋看他神色黯淡,就知道他和蠻王之間必定有什麼。派人探訪完全可以找其他人,這麼點兒事至於讓蔣雲這樣身份的親自來麼?如果是蠻王下令的,那這小子估計昏頭混不吝了,如果是蔣雲自己要來,那擺明了,他是在躲著蠻王。
寂離託著下巴,也忍不住嘆氣,蠻王之前見到的時候,和蔣雲還是一副兩小無猜的樣子。可是後來聽說他越來越暴戾,他的獨佔欲似乎也比轅冽強烈一些,性格更加霸道,蔣雲又是個比較內斂的。
“你最近怎麼樣?”蔣雲換了個話題問殷寂離,“我聽說很多關於你的事情,神算了相,大家都在誇你好。”
“唉……”寂離擺擺手,“騙騙外行人罷了。”
“不過我聽說你和轅冽是死對頭啊。”蔣雲有些不解地問,“可我印象中你倆挺好的。”
“嘖。”殷寂離微微一挑眉,告訴蔣雲,“不怪我,要怪就怪轅冽那小子忒討人嫌了。”
“是麼?”蔣雲一向很欣賞轅冽,蠻王對他也是讚不絕口,怎麼寂離說他很討厭?
“這人,自大傲慢,腦袋還不太好使。”寂離皺著鼻子正兒八經開始說轅冽壞話,“你別看他表面人五人六的,骨子裡也就一般般!”
寂離說著,就看到蔣雲臉色忽然變了變,有些尷尬地笑道,“不……不會吧,他挺能幹。”邊說,邊對寂離使眼色。
“能幹個屁啊。”寂離沒瞧見蔣雲的神情,說著還來勁了,“沒我幫襯著早就全軍覆沒了,什麼大將軍。”
蔣雲拽拽殷寂離的袖子,示意他別說了,邊轉開話題,“他打仗方面還是很厲害的,蠻經常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