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合理,也最先進。在這樣一支殺氣騰騰,瞎子也知道的精兵面前,又有何人敢言一個“戰”字?
見他們滿臉寫滿了“不敢”二字,張守仁微微冷笑,又向他們問道:“若是我個個擊破,掃清你們,最多費時三月。你們要麼遠遠逃遁,要麼死在刀下,你們可信?”
“將軍宅心仁厚,必定不會如此。”
過了半響,方有一個大膽的首領回話。
“嘿。我是不會這麼做。不是因為我宅心仁厚,而是因為時間緊迫,我要與偽朝做戰,不值得在你們身上浪費兵力。你們據山為王,根本無禮大楚朝廷,心中也絕無民族大義。誰強,誰就是你們的主子。你們這樣的人,死一百次也不無辜。”
他痛罵不止,各人卻是半聲也不敢吭。
“若是有人不服,我可以放你回去。我手下兒郎正覺手癢,拿著你們來練兵,到是不錯。”
說到這裡,張守仁微笑回座,不再說話。
這些土匪頭子,早就被嚇破了膽。若是尋常官兵,他們倒也不至於如此害怕。對方來了,不管多強總要退出。可眼前這股強兵,在這裡建了諾大的基業,分明要以大別山為家。這樣一來,要麼和他們拼命,要麼遠遠躲開。可是不管是哪一種做法,只怕到最近都逃不了一個死字。
正因如此,各人被張守仁罵土狗一樣的痛罵,無人敢言一個不字。
畢竟,王亮的首級在自己寨子前掛了一個多月,幾千具屍體暴實荒野,到現在還沒有掩埋。在武力面前保持沉默,是所有聰明人的最佳選擇。
張守仁目視張仲舉,向他微微點頭。
這個人雖然是典型的小人,卻是張守仁身邊難得的內政型人才。用來管帳,管理日常事物,卻是一把好手。
得了張守仁的指示,他立刻微笑上前,向這些頭目笑道:“諸位當家,王亮死後,其部千多人,被俘虜至此,每天干五個時辰的苦工,只有飯吃,沒有工錢。乾的稍慢一點,就吃鞭子。”
他嘖嘖連聲,笑道:“張大人說了,以後打仗,不怎麼殺人了。把人俘獲下來,都來做苦工。還省了不少錢。諸位若是不聽吩咐,我老管擔心,只怕各位綿衣玉食慣了,捱不下這個苦啊。”
各人在進寨時,早就看到了這些苦力。他們正在鞭子責打下,拼命的做事。各人原是奇怪,從來不曾有人拿人當做牛馬使用,朝廷大員怎麼會如此做事。現下方才明白,原本戰敗被俘的人,要受到如此的苦楚折磨。看那些人的模樣,當真是生不如死。
心寒之際,卻又聽張仲舉道:“王亮的寨子附近,有萬餘百姓。我家大人以千人為一部,設村正,三千人為一曲,設鄉老,萬人為一鎮,設屯田校尉。各位聽明白沒有?我家大人以軍法屯田,將原本散亂的百姓組織起來,分田到戶,五戶領取一牛,收的田產,四成歸我家大人,六萬歸於自己。除此之外,任何一米一粒,也不需交。你們這些人,打仗是不行了,老老實實,為大人耕田吧。你們回去後,編成戶籍冊數,將軍人中的頭目報將上來,咱們分別任命,或做村正,或是為校尉,大別山這方圓幾百裡內,還有十幾萬人可資利用,到明春時,大人擴軍備戰,你們的糧食也要上繳上來。若是有人督察不力,上繳的數目不足,到時候提頭來見,可明白了?”
各山寨頭目來時,都以為張守仁是要他們帶兵打仗,各人雖然並不情願,卻是知道此事是朝廷北來之原意,無可商量。到得此時,卻不曾想,這位大人是要他們放下手中的武器,老老實實的回家耕田。
各人意外之餘,一時腦中扭不過彎來,心中又驚又怒,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憤恨間,卻又聽張仲舉道:“你們的軍隊,不論多少,只留五十人。留下身輕體健,眼光繁銳的,充做跳蕩。何謂跳蕩?就是候察敵情,快速襲攏的輕軍。算起來,你們的盔甲兵器,也只夠裝備這麼多的輕軍。各人回去後,要將部隊遣散,留下盔甲兵器,由大人統一提調分配。”
說到這裡,他嘿嘿一笑,向他們道:“自然。大人做事用人,從來是不惜錢財的。你們身為大頭目,以後就不要做事了。統兵也好,耕田也罷,大人會統籌安排,不需你們費神耗力的。你們喜歡享樂,大人說了,你們的田,三成歸大人,六成歸農戶,一成歸你們。除此之外,你們原有的財產,全數留著,這次的進獻,也帶回去。大人還再給你們每人一百貫的賞賜。明春,大人去攻打偽朝州縣,得的錢財,撥出一成來讓你們統分。你們放心,大人得到的物事,可比你們小打小鬧要多的多。算起來,以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