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多講。當下揮手令三軍散了,他自己輕鬆的躍下將臺,向胡烈等人道:“在我的內宅擺酒,為諸位將軍接風!”
眾人都是廝殺漢,見慣血腥。只是眼見十幾個忠勇善戰的將士,被自己斬死在校場上,很是心疼。眼見這張守仁嘻嘻哈哈,全不在乎,各人都是心中一寒,均是強笑道:“好,謝過大人。”
張守仁很是開心,適才的殺戮好象全不曾放在眼中,只是拉著胡烈,款款而言道:“你們來的真是及時。原本軍中的火長一級,現下全是隊正了。別將以上,沒有適合的人選。再有,我要開此地開辦軍校,和京城的不同,咱們要教實打實的功夫,而不是貴族們用來升遷的臺階。再有,新兵訓練要得力的軍官,還有分散在大山中的五六千跳蕩,他們雖不是主力兵種,好生訓練,實力也要高出敵軍不少,都是各寨裡打慣仗的硬點子留了下來,需要的就是得力的好軍人去調教他們。等過兩月大仗打了起來,需要你們的地方更多……”
他溫言軟語,將這夥子武人哄的好不高興,不過片刻功夫,已經將適才的血腥拋在腦後。各人均是覺得,那夥子死鬼真是傻蛋,張將軍這麼英明神武,體恤下屬,在這山裡日子也過的逍遙,隨時還能下山立功,將來回去,還不是大功一樁?
各人還隱隱覺得,張守仁如此的行事手腕,能力超卓,只怕並不甘於居於人下。不過,他沒有實力自然不會造反,等有了實力,大夥兒隨他做了開國功臣,只怕也是美事一樁啊。
自這夥軍官來後,倒也真的如張守仁所說。飛龍軍中,如得雙翼。有經驗的軍官,不是靠一時半會的培訓就能得到。總需要在戰場上廝殺多次,統管過下屬,才會有那種威儀氣度。幾十個軍軍充實到各處,飛龍軍的實力自然是迅速增長,比之以前人手不足的境況,強過百倍。
待到了四月中旬,眼見麥子已經開始全部泛黃,沉重的麥穗低垂下來。張守仁騎馬在山中繞了一圈,估算下來,今春收的麥子,足可養活大山內部的百姓,還可以足撐數萬大軍一年的用度。他敕令下屬的各級屯田校尉,抓緊準備人手,一則收取自己的麥子,二來隨時動員百姓,準備下山搶麥。
他自上山之後,只是在山內爭奪權力,從未下山一次。因其所故,雖然偽朝知道有南方的宣慰使到了北地,後來卻是渺然無蹤。他們見的多了,也就渾然不當回事。倒是這大別山方圓這麼大,哪一年都經常有土匪下山搶劫,今天過了幾個月下來,居然沒有一次匪警,各地方官欣喜之餘,哪有人去管這其中是否有什麼深意,自顧自的向偽朝皇帝報喜,道是今年風調語順,連人和都有了,本朝興旺可待,當真是吾皇聖德動天,可喜可賀。
在這一派歌舞昇平聲中,最為高興的,不是偽朝的皇帝,卻是蒙兀派駐東京的經略使,阿藍不答。
偽朝的皇帝,其實不過是個幌子。他居於東京皇宮之內,用度什麼的,全是由蒙兀人決定了,送到宮中,其餘的軍政財大權,全然在蒙兀的河南經略司手中。至於中原之外,由陝西經略、山東經略、河北經略等諸多宣撫或經略司來掌管。在蒙哥汗即位之初,原本的漢地經略大權,分散在蒙兀重臣手中。待蒙哥汗得了大權,為了收回漢地、中亞、波斯等地的大權,便派了自己的弟弟旭列兀到波斯,派忽必烈到燕京,總稱別失八里、燕京、阿母河三大尚書府。忽必烈總領漢地後,即駐在金蓮河上游,開設幕府,招募漢人書生做為謀士。他博採眾言,設立撫司,開設屯田,優禮漢族的大地主和軍閥。又統帥大軍,繞道吐藩,過大渡河,金沙江,直達大理,一戰而下。不殺不搶,在大理留下經略,將大理全境收入囊中,對大楚形成了南北夾擊之勢。
因其功高勢大,甚得蒙哥汗的忌憚。蒙哥得病後,立刻下令奪忽必烈的經略,重新安插自己的親信,令忽必烈到開平閒居,不準干涉漢地行政。
他逝世後,原意讓阿里不哥即位,怎奈忽必烈勢力已成,兩邊相抗不下。而忽必烈不曾動手的重要原因,也是因為河南經略,並不是他的下屬。
今夏大熟,阿藍不答興奮之極。這幾十年來,蒙兀貴族打下的江山,從東到西,上好的馬也要跑上半年。因為大汗空虛,蒙兀諸王和眾臣,都很撈了不少好處,什麼珠寶玉器不曾見過?可惜,因為從不重視中原漢地,殘酷的屠殺和破壞,使得中原再也難復當日的繁華。絲綢綿鍛少了,珠寶玉器收羅的差不多了,唯有糧食,是一年比一年少了。
原本,蒙兀人吃的是牛羊,喝的是馬奶,對農耕民族的糧食,很是不屑。但是這些年來,軍隊的規模越來越大,能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