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噴將出來,竟是忍不住的大笑。
吳猛等人見他笑的怪異,便接過書子,細覽一通。
這些武將,卻不似張守仁那樣講究文法,看來看去,卻不知如何好笑。只是覺得對方語多狂悖,傲慢無禮。當下一個個氣的滿臉通紅,怒不可遏。
吳猛當先叫道:“大帥,敵人如此小瞧了咱們,不如早早攻城,讓他們知道厲害。”
唐偉亦道:“吳將軍所言極是。依我看,昨夜築壘雖然疲憊,我軍將士卻是操練慣了,訓練時築壘修堡,用的材具比這個還要重上一倍。修完堡壘,一樣可以再激戰整日,毫不疲憊。大帥,不如趁夜攻城,反正火把火油等物,咱們可有的是。”
張守仁搖頭笑道:“訓練不比真的打仗,士兵心理絕然不同,這比不得的。況且,我部軍人,有不少是初上戰場,給他們少許時間,放鬆心情才好。”
又忍不住笑道:“這張弘範真是嫌命長。他還敢來試探我,想看看我究竟是何打算。他卻不知,我原本的打算就是全軍壓上,以雷霆萬均之勢,血戰破城!”
說罷,令道:“各人回去歇息,既然張弘範要戰,咱們就和他戰過。我要看看,是我的矛尖,還是他的盾厚。”
他的主帥,位於大營正中,各將安置本部兵馬後,全數在他的外帳中聽令會議。既然已經決定來日大戰,各將也不多說,便依次施禮而退。
張守仁叫住吳猛,向他道:“我命李天翔帶著本部三千人守護長壘,雖然堅固易守,兵力略嫌薄弱,為防敵人狗急跳牆,你帶突騎兵鎮守陣後,隨時打退想突圍的敵人。”
“是,如此一來,敵人就是化身螻蚊,也休想逃出一隻。”
“還有,你的突騎還需隨時回援穎州。你需節省馬力人力,不可浪戰。”
“這是自然,請大帥放心。”
兩人寥寥數語,交待完畢,吳猛便告辭退出。掀帳而出時,一個身著尋常百姓衣袍,腰間卻按著寶劍的中年男子,與他擦肩而過。吳猛覷他一眼,只覺此人相貌平常,目光散淡,顯然不習武功,卻不知道如何這麼一身打扮,潛入帥帳。再拿眼去看張守仁的親兵,卻見他們佇立不動,顯是見多了此人來見,吳猛心知這必定是張守仁派往各處,打聽陰私勾當的屬下,便也不再打問,自去準備來日之戰。
“末將見過大帥。”
那中年男子卻是回身看了吳猛一眼,這才又重入帥帳,見張守仁正低頭疾書,他急忙跪倒,向張守仁大禮參拜。
“喔,是璐羽,快起來。”
張守仁抬頭一看,目光卻是變的熱切起來。急忙放下手中毛筆,向他笑道:“辛苦你了,這十天來回奔波了兩千多里,看你的模樣,可是萎頓的很。”
韓璐羽微微一笑,答道:“末將為大帥辦事,說不上什麼辛苦。”
“好,這個暫且不說,山東那邊情形如何?”
“訊息大好,大帥!”
張守仁精神一振,身體前傾,向韓璐羽急聲問道:“究竟如何?”
“胡兵馬使已經動手,先期潛入的三百弟兄,和我們間龍又派去的二百多人,五百多人分做三股,襲殺了十五六個立場各異的世候千戶,百戶。”
“好,很好。”
“那齊州世候王枕派來的送親隊伍,被咱們打著李擅的旗號劫了,除了新娘子外,從人多半殺死,放跑了幾個回去報信罷了。”
“嘿嘿,李擅現下知道了吧,他又如何?”
“李擅原本就有反意,咱們一動起來,他先是吃驚,後來大喜。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卻是立刻調集兵馬,說是有人企圖謀反,先在濟南府戒嚴,然後派兵輕取登、萊等地。又往青、徐各處,調兵集將。”
張守仁雙手輕輕一拍,笑道:“成了。此人異志久蓄,今日亂起,我這裡又大打出手,蒙兀人又無力南下,他不趁著這個機會動作起來,才真是活見了鬼。”
韓璐羽也笑道:“是,末將由山東安排人手,護衛著胡兵馬使返回時,那李擅已經打算稱王。就目前的情形來看,他多半是表面上要依附大楚,但是王號是肯定不可免。”
張守仁撇嘴道:“咱們大楚那邊,可絕不會容忍武將異動稱王。就算是李擅一心要投,除非他不稱王,還是幹他的大都督,不然,大楚不會接納於他。”
“他不過是要在大義上有個說法罷了。依末將看來,此人的野心不過是山東一地,最多兼併兩準,割據一地,稱孤道寡,便是他唯一之願。”
“你分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