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3 / 4)

小說:年輪(最新版) 作者:紅色風帆

正巧你也從大學探家,記得嗎?”

“記得,因為我母親病了,三年大學期間,我只探了那一次家。”

吳振慶:“我那一次探家,成了勤務員,先是幫小嵩把他母親送進醫院,緊接著又幫徐克他父親,把徐克母親送進了醫院。”

韓德寶問:“徐克母親就是那次去世的吧?”

吳振慶點點頭。

徐克回來,落座說:“吃啊,吃啊,別光說不動筷子啊!”

BP機又響。

徐克取看,嘟噥一聲:“他媽的。”又欲起身離去。

《年輪 第四章》4(5)

吳振慶將他扯坐了下去:“你不理它,它能咬你一口不?”

徐克只好乖乖坐下了。

BP機響個不停。

吳振慶將筷子往桌上輕輕一拍,不悅地:“你能不能讓你那玩藝兒不出動靜啊?”

徐克說:“你不讓我去打電話,它可不就還響唄,要不我買它佩在身上幹什麼?”

吳振慶笑了,像小時候那樣,在徐克頭上摩挲了一下:“去吧去吧,別誤了你什麼大事。”

三人笑望徐克離去。

韓德寶說:“小嵩,你父親怎麼去世的?幾次去看大嬸,我想問,都沒敢深問。怎麼原來按烈士對待,現在又不按了?如果真處理得不合理,我可以幫你找找有關政府部門,去封信問問。”

王小嵩說:“那時他在四川,單位分成兩大派,有一派攔了一輛車,全副武裝地去攻打另一派,可司機恰恰是另一派的,按當年看,表現得相當英勇壯烈,把車直衝著山崖開下去,還喊了一句令人崇敬的口號。結果和全車人同歸於盡,我父親也在車上……”

韓德寶問:“你父親是哪一派的?”

“哪一派也不是。他衣兜裡揣著火車票,他是接到家裡的電報,著急回家看我母親,搭上了一輛不該搭的車……兩派當年爭著把他算成烈士……要不上大學哪能輪到我呢?”

吳振慶說:“一提起文化大革命,都光說紅衛兵如何如何,彷彿天翻地覆慨而慷,全是紅衛兵在發狂。大中小學生當年全加起來有多少?不過就幾千萬麼,可全中國當年有八億人。”

徐克回來落座。

吳振慶又摩挲了他的頭一下說:“從現在開始,你老老實實坐下說會兒話。你那玩藝再鬧動靜,我可給你摔了!”

徐克說:“再不會響了,我把電池拿出來了……你看,我一離開,你們又光說,吃啊!服務員,啤酒杯別都讓我們空著啊!”

女服務員斟酒時,吳振慶問王小嵩:“這次回來,公事私事?”

“私事……”

吳振慶又問:“純粹私事?”

王小嵩點頭:“我當年那個小姨你們都還記得吧?她病了,癌症,自從她當年離開我家,我就再沒見過她。可也一直忘不了我有過這麼一個小姨,所以我無論如何得去看看她。”

徐克說:“可惜我這一陣子生意太忙,要不我一定陪你一塊兒去。”

吳振慶說:“沒用的話你還說它幹什麼!”

徐克說:“小嵩,你這次往返的一切路費,我承擔了,包括你去看你小姨的路費。”

韓德寶說:“這話有用!這話有用!”

吳振慶說:“來來來,咱們為徐克這句話乾一杯。”

四杯相撞,各自飲了一口。

王小嵩繼續說:“另外,我還要找到一個人,一個女孩兒,當年是女孩兒,現在也不能說是女孩兒了,也該二十幾歲了。”

吳振慶等三人望著他。他說:“我後來調去的那個連隊,才有三十幾個知青,排長是老高三的。對我們每個知青都很好。他看過很多書,記憶力也好,我們那時都感到生活太寂寞了,有人抱了一隻小鷹養在大宿舍裡,我們常常把老鄉家裡的小貓小狗抱到宿舍,看著鷹和它們鬥,尋求點兒刺激。結果鷹把老鄉最喜歡的一隻小狗眼睛啄瞎了。晚上我們還打著手電,四處扒老鄉的房簷兒,掏麻雀喂鷹。後來,犯了眾怒,老鄉就聯合起來,告到連部。說連裡要是不嚴厲處分,他們就要教訓我們知青。排長把我們全保下來了,每晚八點以後,除了上夜班的,不許我們離開宿舍。從那一天開始,他就給我們講故事,一直講到第二年冬天,還有許多故事要講。他簡直就成了我們的‘一千零一夜’。我們炸山採石修公路的時候,他親自排除啞炮,被炸死了。那年我又混為班長了。他臨嚥氣,拉住我的手,囑咐我:他箱子裡有一個白樺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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