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3 / 4)

小說:年輪(最新版) 作者:紅色風帆

韓德寶看著他的背影愣了愣,無奈地只好跟著。

最後兩人說好了“下不為例”,才一起上了火車,去解救倒黴的徐克。

但是當他們輾轉來到停煤車的地點時,卻只見車不見人。二人正在納悶兒,一個人影從車廂的煤堆中一躍而起,跳下車,撲在韓德寶身上,和韓德寶一塊兒撲倒了。吳振慶見狀連忙說:“徐克!是我們!是我和德寶!”

徐克抬頭,從韓德寶身上起來。

韓德寶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警帽,拍著,瞥見徐克一手握著一隻大板子,似乎有些不寒而慄。

他說:“你小子想要我命啊?”

天黑了,三人來到一家很小的飯館,徐克的眼眶青腫,一隻手用手絹包紮著。他們圍著桌子坐下了。

吳振慶問徐克:“疼不?”

“疼勁兒過去了……他們要搶車上的煤。那我哪能幹,他們兩個,我一個明知打不過,可打不過也得打啊!我當時想,頭可斷,血可流,命可去,但這兩車煤不能被搶光!狠的怕玩命的。”

吳振慶教誨他:“記著。往後再遇到這種情況,除了頭不可斷,血不可流,其他什麼都可以不顧。”

韓德寶說:“振慶說得對!要不是我們恰巧趕到,今天的事多兇險!”

夥計送上三碗湯麵,他們狼吞虎嚥地吃著。

辦完事,他們又來到一個比較好點兒的飯店;這回他們的神氣不一樣了,因為桌上放了三疊人民幣。吳振慶說:“德寶,弟兄之間,我和徐克就不說謝你的話了……全部的錢都在這兒了,除以三,每人八十。”

他從兜裡掏出一把鋼蹦兒和毛票又說:“這些零頭,也別來平均主義了,歸我了。”

韓德寶拿起了一疊錢,八張十元的。他將錢像撲克牌一樣捻成扇形,瞧著說:“還夠新的……”

徐克說:“長這麼大,頭一回一次掙這麼多錢!”

“你們這不叫掙,叫倒……”

吳振慶掏出煙分給他們,自己邊吸邊說:“是啊。是叫倒,不像掙那麼光彩,可也不比掙容易多少。沒你,我倆這次可真叫‘倒黴’了。”

韓德寶將四十元放在徐克那疊錢上,將四十放在吳振慶那疊錢上說:“我一文不收,你倆二一添作五吧!”

徐克說:“那怎麼行!”將錢硬塞給韓德寶。

韓德寶說:“我說不收就不收,我有工作了。”又說,“我穿了這身警服,對你們可以的事兒,對我就不可以了。”

吳振慶說:“那,就聽德寶的吧!”

三人離開飯館,在冬天的寂寥的街道上走著……

《年輪 第四章》2(1)

幾年之後,他們都脫下了他們穿回來的兵團服,被城市消化到各個角落和各種行當中去了。只有解剖某一座城市,才會從城市的橫斷面裡,發現他們確實執行著,走出了千差萬別的人生軌跡……

城市的夜晚,死寂如公墓。高樓的黑影幢幢。

一根電線杆頂端棲息著一隻貓頭鷹。

貓頭鷹下面是一條小街,一片矮房的屋頂。

貓頭鷹似乎發現了什麼,俯衝而下……

一隻大網正在等著它。

有人說,在城市裡,需要提防的時候似乎更多些。對人是這樣,對一隻從動物園裡逃出來的貓頭鷹更是這樣,它“落網”了。

第二天,在動物園管理辦公室中,一男一女兩個工作人員坐在桌前,女的織毛衣,男的看報,這間辦公室的牆上有一面通常被當作獎狀的鏡子,鏡子上寫著:“無私援助,偉大貢獻。”下角落款是“龍江電影製片廠敬贈”。

這時有人敲門,沒等回答,一個青年推門而入,他手裡拎著一個用布罩住的籠子。

青年不慌不忙地將籠子放在辦公桌上。

他彬彬有禮地問:“我從晚報上看到一條訊息,你們逃走了一隻貓頭鷹,是不是這隻?”

他像一位魔術師似的扯去了罩籠子的布。

一男一女兩位管理員繞著籠子辨認了片刻,男管理員說:“是,是,沒錯兒!”

女的說:“瞧它那隻爪子,爪鉤不是斷了一截麼?有家電影製片拍電影需要它,因為它是從小在動物園裡養大的,不太疏遠人。我們已經答應借給電影製片廠了,不然也不會登報的。”

男的說:“可不麼!真應該感謝您啊!吸菸,請吸菸。”

青年接過煙,對方趕緊按著打火機,熱情地說:“坐,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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