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厲風站在她的身邊。
寧梔微仰著下巴去看身邊的少年,對方的視線似乎落得很遠,避開屋外濃重的夜色,停在了星星點點的萬家燈火中。
“明天週末,我跟你一起去看阿姨。”
厲風收回目光,長睫微垂,看著寧梔。
他的眼裡摻了些笑意,一點頭:“好。”
“好冷,”寧梔關了窗子,“我給你買了禮物。”
厲風隨她一起走去臥室:“買的啥?”
“……鞋。”
“我正缺鞋。”
“……”
雙標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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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寧梔起了個大早。
雪下了一夜,屋外終於積起了腳踝高的雪層。
厲風照常拎著早飯過來。
他換了身白灰色的運動服,外面罩著毛領黑色大衣,腳上蹬著昨天剛收到的禮物,整個人捯飭得騷氣沖天。
寧梔忍不住吐槽:“去墓地穿這麼花哨。”
厲風雙手往兜裡一揣:“給郝女士看看她兒子有多帥。”
厲風的媽媽姓郝,十七年前死於難產。
據說那晚也下了大雪,她生下厲風后沒多久就過世了。
之後厲銘沒有再娶,一個人把厲風拉扯長大。
寧梔對郝阿姨的印象只停留在墓碑上的兩寸證件照,上面的女人眉目清秀,笑起來彎彎的眸子和厲風有些相像。
他們買了鮮花過去,用手掃去墓碑上的積雪。
“我爸今年沒回來,不過明年一定回來。”
他給自己老媽上墳比較隨意,說的話也不多,交代完他爸就靜靜地站了一會兒。
寧梔選了一捧粉色的康乃馨,厲風想自己老媽應該會喜歡。
回去的路上,兩人沒坐公交,沿著山路慢慢地走。
公墓遠離鬧區,在郊區的山腳附近,今天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沒什麼人過來祭奠。
寧梔戴著手套,一邊走一邊團著雪球。
厲風不怕冷,兩隻大手往路邊雪地上一攏,壓實了就是個雪團。
他隨手遞給寧梔,一大一小拼成了個雪人。
“你手冷不冷?”寧梔問道。
厲風正給雪人掰樹枝做手臂:“不冷。”
大衣敞著懷,冷風把毛領吹翻了個面。
裡面的衛衣領口低,能看見少年修長的頸脖。
“你下次戴個圍巾。”寧梔又說。
“懶得戴。”
“可是會冷。”
“不冷。”
寧梔:“……”
真是煩死了。
“戴一堆東西顯得娘們唧唧。”
寧梔抓了團雪砸他:“臭男人!”
厲風有全天下男生都有的毛病,過分直男,還有點輕微的大男子主義。
“我真不冷。”厲風把樹枝插在雪人身體兩側,使勁搓了搓自己的手,十分自然地伸過手去,將手指背面輕輕貼了一下寧梔的臉,“比你臉都熱。”
就那麼一瞬間的功夫,寧梔微微往後躲了一下。
只是幅度不大,還是感受到了指節上些許高於她面板的熱度。
大概是少年火氣正旺她